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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唐(49)

的确是这个情形,高阳对下面人收了谁的东西大致是知道的,竹君对她从无隐瞒,在这事上更是如此。那就更不对了。宰相门前七品官,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见识得多,又受人巴结,眼界就高起来了。她安仁殿诸人个个眼高于顶,平时与妃妾打交道多有客气之语,是拘着礼数,偏对武才人,以竹君为首众婢,似乎都心甘情愿的与她交好。

高阳就说:“你们对阿武倒是亲近。不过她是才人,陛下嫔御,莫要失礼了。”

竹君很明白:“岂有失礼之处?婢子们并不敢与才人多说笑,”她顿了顿,又道:“不知怎么,婢子看才人,总觉她非久居人下之辈。”

高阳听了,不由好笑:“你当算命呢?”

竹君却正色起来,认真又严肃:“不是这样说的,殿下生来贵胄,无需看人脸色,婢子们却要懂得察言观色,看人总有一两分准头。”

高阳仍旧不信,竹君才多大,见过的人才多少?就有几分“准头”了?

竹君见公主不相信,不由着急了:“不止婢子这般以为,荣誉也是这样看的,荣誉还说,与才人交好有益无害,纵使看走了眼,也不过多陪几个笑脸罢了,总不亏的。”抬出了年长的荣誉来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高阳一笑而过。

竹君看公主的样子,也不知她是信了还是没信。

主仆这番对话翻入生活的巨浪中,不多久就淹没不见了。高阳在宫里闷得很,倒是晋王又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魏王跟房遗爱走得近起来了!

“黏糊要命,几要同吃同住了!到底是你娶驸马还是他娶驸马!这般做法,不惧人言耻笑么?!”晋王语气又急又气,这事他还没处说,只能来跟高阳抱怨,从上一回一起赴魏王宴的景象来看,高阳应该是什么都明白的。晋王回忆那日的情形,隐约记得十七娘比他通晓事理得多,且她又谁都不应,是中立的。

晋王觉得,高阳这里是安全的。他就来抱怨了。

高阳惊悚了一下,她差点以为四郎看上房遗爱要跟她抢了,她家兄弟好像不缺这样的事,大郎那里就有一个太常乐人,美姿容,善歌舞,大郎多有宠幸,号曰称心。

等看到晋王那气急败坏的神情,才发现自己想偏差了(如果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应该是难以启齿才对),咳嗽了一声,道:“没事的,日后便是一家人了,与家人走得近些,有什么呢?”

晋王给她糊弄住了,迟疑道:“是这样么?”

高阳道:“不然呢?遗爱有兄长,他是次子,不能承爵,稍有艰难,四郎好心携他一程而已,你也是,将来也别忘了提携遗爱。”

是这样!白生气了。晋王笑起来,目露暧昧道:“你这就为他拉帮手了?不是,你怎么不脸红呢?往日不是总娇羞?现在脸红也没有了?”

高阳:我心累装不出来了行不行?口中正色道:“我都定给他了,还娇羞什么?往后一起过日子才是正经,孰轻孰重,我有论断。”

这一次的对话又被晋王转给了皇帝听,晋王也实在是闲,又没上朝又没成亲还不爱读书,大事不肯担恐受责,小事又嫌麻实则他也不通庶务,一天到晚瞎混。

皇帝听了就很高兴,夸高阳踏实明理,正好房玄龄觐见,皇帝便道:“卿家与朕这亲是结对了。”

房玄龄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就跟着称是,心里其实很愁,二郎这小东西近日神色惶惶,似乎有点不对头。

儿女是债,皇帝和房玄龄深有体会,皇帝子女众多,纵有魏王吴王临川高阳晋阳这样乖巧听话的,也有太子这样慢慢学坏不懂父亲苦心的,还有齐王这样似乎学不好了的坏孩子,皇帝把吴王长史权万纪调去给齐王做长史,权万纪素有正直之名,希望他能够匡扶齐王,谏其错处。

相比皇帝,房玄龄更愁,他家长子和次子手足情不佳,长子遗直深衔次子遗爱,防着他,遗爱又眼馋嫡长子可袭爵这一条,怪长兄挡在他前夺了他的好处。三子遗则倒是安分,可又□□分了,无过人处。房玄龄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遇到这样的子孙,也真是没办法,儿子无大才倒还无妨,他之大功,只要不犯大错,陛下看在他的份上也会多加照拂,再全家一心,好好培养孙子们,总有能顶事的,可兄弟若不齐心,家业何来兴旺?

现在次子要尚公主,还是高阳公主,据说高阳公主深荷圣宠,又有城府,遗爱有了这样一个妻子,身份也贵重了,恐怕心也要跟着大,房玄龄不得不在皇帝面前先提一提,免得皇帝支持他的女儿女婿,把房家弄得乱糟糟的:“臣子遗爱,才华人品皆不过中平,得陛下青眼,臣全家拜伏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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