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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刹那芳华+番外(60)

冬果尔氏不敢称功,辞了一回,问:“阿哥的名字可有了?”

“皇上说了,等阿哥满了周他亲自赐名。没个叫法平日不便,太子爷就给取了个乳名,叫阿元。”其实胤礽是想叫他团团,然后下个孩子就叫圆圆,溪则想到那两只滚滚,再看看流着口水冲他阿玛傻笑的儿子,抵死不肯,胤礽便只好万分遗憾的改变主意,说叫阿元。

冬果尔氏一听,这名字乳名取得好,元乃吉善之词,又为首、大,这孩子是长子,也当得起这个元字。

母女二人叨了会儿家常,溪则说起胤礽托她的事:“阿玛是康熙二十八年出任福州将军,这四余年来,多有功德折称阿玛整治有方,福州一带四民悦服,太子爷的意思是,若能寻个机会调回京城,不如就调回来,在野功绩再大总也不如天子脚下来得稳妥。”

冬果尔氏没想到溪则竟与她说起政事,不由惊恐,惶然道:“事干朝政,奴才鲁钝不明,得回家与老太爷和您两个哥哥说说才能答复太子爷与太子妃。”

溪则笑着安抚她道:“这是自然。太子爷本可与大哥直言,只是大哥御前行走,太子爷得避嫌,不便与大哥多说,才托了我,等您进宫时给您提提。”

冬果尔氏见溪则神气轻松、话语柔和自然,再观周围伺候的皆是家中带来的陪嫁,也安下心来,细致问道:“太子爷忽想起这遭,可有个缘由?”

溪则暗赞额娘见事犀利,当即坦率道:“太子爷怀疑这几年皇上将对葛尔丹用兵,阿玛调回京中便有机会从征,到时便是赫赫战功,也好逐步将瓜尔佳氏这大清将来的第一外戚坐稳了。”上回没将葛尔丹从根底灭了一直是康熙平生大憾,溪则还很大胆的猜测他兴许还会亲征一回,如此这般,石文炳若能随驾,即便什么也不做,只要紧随着皇帝,也多的是青云直上的机会。

她这话颇具野心,冬果尔氏心头扑棱棱直跳,压低了声,谨慎问道:“这最后一句,是您的意思,还是太子爷说的?”若是太子爷亲口所言,那倒是简单,瓜尔佳氏自有女嫁入东宫那日起便以太子爷马首是瞻,可若是太子妃的意思,那……

溪则却不径直回她,只道:“瓜尔佳氏与太子爷已是血缘姻亲,休戚相关。”还没团子时,瓜尔佳氏族大人多,兴许还有人有别的念想,可阿元既是长子又为嫡子,他日太子即位,阿元便是当仁不让的皇太子,皇太子的外祖家,这是何等尊贵无匹,荣耀无双?谁舍得放过这就摆在眼前的好处。

冬果尔氏顿时了悟,即便太子妃不说这一句,族中怕也是不甘蛰伏的,她眼角骤然一跳,尽力平和下狂跳的心道:“老太爷素日极是约束族人,族中其他几位太爷也是与老太爷一般的做法,瓜尔佳氏奉公守法,绝无半点趾高气扬。”可怜她平日只在内宅,相夫教子这一本职做得极好,可哪家夫人有与女儿在光天化日下谈论政事,家族前途的?

冬果尔氏觉得统共活了几十年,加起来都没今儿的压力大。

话说溪则选了这么个光天化日的地儿也是有由头的,这地方方圆五十步皆是空阔,无处可躲人,她们在这说话,边上守着心腹,便不怕有那等腌臜心思的来偷听,自上回拉拉扯扯的寻出几个心思不正的奴才,她便深觉东宫水混,并不如面上的那般纯澈。

溪则淡然而笑,石华善是个老人精,极是能望风而行,家里有他照看,再等阿玛回京,她与胤礽就没什么可不放心了。溪则将话题绕回最初:“老太爷与几位太爷都是在朝中熬到老的人,眼见自是不俗,日后便也如往日那般约束着族人便好,只是,咱们除却面子,还得将里子整肃起来。”

言下之意便是,面上乖顺无欺是妥当的,可也得有撑得住事的人顶住门面,将来若是遇上事,或太子需人说话时,得有人能出面,瓜尔佳氏封疆大吏不少,却终归是在野的,得想方设法的调几个回京城,这般在野在朝都不缺人才是最稳妥的。而如此这般,既不惹是生非,又家风正气,与人为善,且还有权柄在手的石家,便是太子爷手中的第一大助力。

冬果尔氏细细咀嚼溪则话中之意,当下也不敢多坐,忙告退回府,与家中男丁商量去了。

溪则很惭愧,额娘好容易进宫一趟,她不是好好的说些贴心话,却讲了这一大篇的阴谋阳谋,让她坐立不安,早早的就告辞了。

下回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溪则很怅然,可这些话又是不得不说的,这数日,她与胤礽夜夜秉烛夜谈,为储之道在乎以不变应万变,他们所能依仗的唯康熙一人,因此,胤礽小心谨慎,绝不敢在朝中拉帮结党犯了与原太子一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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