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气足,关窗通风效果不好,房间里顿时蔓延污浊之气。
屠斐干脆没关窗子,干呕了一声,“我的妈,我也有点恶心了。”
“屠,你先出去透透气,我收拾。”邢思博挥手示意屠斐出去,屠斐跳着脚出去,邢思博扶着柴英卓,“你到底是来自首的,还是来给我们添麻烦的?”
“呵呵。”柴英卓喝醉了,露出少有的傻笑,此刻倒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喝醉的醉汉。
“你坐好啊,我还得收拾伺候你。”邢思博看着地上的呕吐物,胃里一阵翻腾。
屠斐跳着脚回来,原来没出去,而是跑去扫帚和畚[ben,三声,我现查的]斗,鼻子里还塞了两团捻成团的纸巾,邢思博差点笑场,“鼻子上插两根葱,装象啊。”
屠斐蹙眉,“咱们真是身兼多职,还要当清洁工。”
屠斐扫地,拖地,收拾完,整个人几乎虚脱,一整天的审讯工作劳神费力,偏生这些人都爱戴她,只想和她聊天。
屠斐靠在窗边吹着风透气,顺便呼吸微凉的夜空气提神,她今晚回不去,告知母亲自然是被数落一顿。
屠斐安抚祝琇云几句,便点进青戋的短信框,疯狂地发了一排: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沈清浅看见信息吓一跳,这孩子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
屠斐:姐姐一眼看过去有多少个姐字?
青戋:皮痒了是不是?
屠斐:嘻嘻,30个,30谐音=想你。姐姐,我想你啦。
屠斐不知别人是否和她同感,忙碌一天和喜欢的人聊天,会忍不住撒娇,会在无意间身体酥软,疲惫似乎也在无声无息间消失。
和青戋聊天,对于屠斐来说,是放松神经,是一种享乐的方式。
沈清浅忍俊不禁,还谐音呢,厉害坏了。
沈清浅想起时差,她一下子猜中,青戋:你是不是在加班?
屠斐:恩,姐姐呢,在干嘛?
青戋:考试结束,我提早出来了。
屠斐:噢噢,姐姐还考试哦?你还有毕业,我比你大哦,姐姐我都工作了。
青戋:小屁孩一个。
屠斐:我才不是!我是大人!
青戋:哪里大了?
屠斐:哪里都大!
沈清浅和屠斐聊天,也会在无形间变得幼稚,和喜欢的人闲扯说着毫无意义的废话,仍然乐在其中,喜欢一个人,大抵是吃药时都会觉得甜。
我喜欢你,你是我的蜜糖,想起你,我的嘴巴里甜甜的。
青戋:恩恩,你最大,行了吧?
屠斐:姐姐,我想你,你想不想我?【疯狂暗示】
沈清浅能不知道屠斐的小心思,这孩子在她面前几乎是透明的,失忆以后都是一样傻乎乎不知掩饰,沈清浅更喜欢失忆后的屠斐,她大胆直接,她喜欢勇敢的小狼崽。
青戋:你这么加班,我可不想你。
屠斐:唉唉,姐姐下了床就不理我惹,姐姐果然还是床上乖。
沈清浅脸颊泛红,屠斐继续不知羞耻地写道:我让姐姐叫,姐姐就叫,我问姐姐喜不喜欢,姐姐就说喜欢,我问姐姐谁更厉害,姐姐就说我厉害。
青戋: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屠斐:嘻嘻,姐姐,你好可爱。
青戋:……我比你大,不准再说我可爱,你才是小可爱。
屠斐:那姐姐是大可爱。
青戋:你这张嘴啊。
这张小嘴,真是不饶人,沈清浅问她累不累,屠斐直说不累,她可是生龙活虎,青戋:你就嘴硬吧。
屠斐不要脸地问:我的嘴巴硬不硬,姐姐最有发言权了。
这崽子,不要脸的劲儿到底跟谁学的?还是原来就不要脸,只是没有暴露出来?沈清浅不喜欢口舌之快,青戋:你好好加班,早点回去吧。
屠斐如实相告今晚要通宵,沈清浅皱起眉头,怎么又通宵?屠斐:姐姐什么时候回国啊?我想姐姐。
沈清浅一时半会没事不能回去,国内要是没屠斐,她连过年都不想回去了,不过现在倒是可以想想。
沈清浅不想过早给屠斐虚幻的惊喜,模棱两可回复:再说吧。
陈光辉买饭回来,他打开醒酒汤,“你们先吃,我刚才在店里吃了一个饼子,我喂他喝完再吃。”
邢思博和屠斐都饿到极致了,两人也没客气,坐到一处吃饭,屠斐狼吞虎咽的劲儿看得邢思博心疼,“你慢点,要不然胃吃不消。”
屠斐唔唔两声,小脸鼓成包子,不吃不觉得,一吃就饿得不行了。
“你看到没?”陈光辉喂醉酒的人,一边说教,“就是你们搞事,我们连个正常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今天明明是周六,陈光辉还想着今晚结束早点可以去看望梅姐的,现在连睡觉的机会都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