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光辉挠头,“我有这个打算。”
“好事,我支持你。”屠斐坏笑,陈光辉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你刚刚叫我干啥?”
“啊。”屠斐想问阙斯年的行贿案,以及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屠斐扯了扯面前的资料乱翻一通,“我没看见呢,没在这里。”
“恩。”陈光辉指间夹着烟往太阳穴上磕了两下,嘶了一声倒吸气,坦言道:“屠斐,这事暂时你别管,阙宁凝那边跟你关系好,老大也是想着避嫌。”
屠斐似乎明白了,或许也不单纯是避嫌,“老大是怕我冲动吧?”陈光辉笑了笑,不置可否。
“行吧。”屠斐单独翻到蔚天玉案情资料那一页,“这个人,这个蔚天玉,我们可以传唤吗?”
这个问题,邢思博早想过了,鉴于蔚天玉职业的特殊性,尽量在电话里问询。
最近,邢思博忙于阙斯年的行贿案,和暂时没有正式成立但已经存在的经侦部门协同调查,陈光辉也是排除在外的,他主要跟着钱伟奇和张江海,“我还没有给蔚天玉打电话,打算摸透情况再打电话比较保准点,现在钱伟奇和蔚天玉的背景基本摸清了,这个电话可以打了。”
两人商定打电话的风格,是温和,还是硬气,“先礼后兵吧。”屠斐的建议。
“那你下午打电话,我去找下柴英卓。”屠斐有日子没见他了,屠斐冷不丁出现在皇家影楼,柴英卓愣住了。
梅姐对于屠斐的出现没有过分的热情,仿佛她们之前并没有后走到一起吃过饭,屠斐倒觉得这样更好,别让人家觉得她们关系匪浅,对于之后的案件推进没有利处。
“梅姐,我跟柴英卓聊会,行不?”屠斐笑着问,梅姐点点头,“没有客人的时候,可以。”
屠斐和柴英卓出去,站在路灯下,梅姐望着她的背影,屠斐今天穿了天蓝卫衣和黑色长裤,衬得大长腿笔直。
屠斐的背影看上去就是个小帅哥,两人的背影看起来像兄弟,梅姐转身招来店员,“帮我烧点热水。”
路灯下,柴英卓等着屠斐的话题,屠斐却半天没动静。
等待的煎熬,柴英卓主动问:“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吗?”
“……”他们之间好像不是那种没事找上门聊天的关系吧?柴英卓猜测屠斐的心思,是在欲擒故纵吗?
“你剪过板寸吗?”屠斐突然问,她抬手抓了抓寸头,柴英卓下意识看了一眼屠斐,说实话……很好看。
一个姑娘如果能驾驭得了板寸,那就没有她驾驭不了的发型了。
一个梳着板寸的姑娘若是五官精致耐看,那么任何发型都错不了。
屠斐的好看,不像是一般女孩子的柔美,她梳长头发时就比一般女孩多了英气,眼下寸头更明显了。
柴英卓头一次近距离看着屠斐的脸,认真地说:“我剪过。”柴英卓收回目光望着对面的玻璃,午后的阳光折射有些刺眼,他眯着眼轻舒口气,回忆似的说:“10年前,我入狱,剪了板寸。”
屠斐点点头,“我剪板寸怎么样?”柴英卓毫不犹豫,“挺好看的。”
屠斐歪头倾身盯着柴英卓的脸定定地看了几秒,说:“你觉得,咱们两的寸头,谁更好看?”
柴英卓偏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屠斐,“你。”
屠斐笑了一声,抬手胡乱地揉了几把头皮,咳嗽了一声,仰头望着天,“什么时候能跟我聊聊10年前的案子吗?”
柴英卓偏头看着屠斐,屠斐依旧是双手插兜,仰头望着纯净的蓝色,自言自语似的问:“为什么呢?你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人,你甚至对一个女孩子都不感兴趣,你看长头发的我和寸头的我眼神不一样。”
屠斐沉浸在自我世界里一样,“你之前从没有夸过我好看,剪了寸头倒是听见你夸我,明明都不会关注漂亮女孩的人为什么会做那种事?为什么呢?”屠斐喃喃自语,她突然偏头猛地看向柴英卓。
柴英卓猝不及防,来不及调整表情,他立刻低下头。
屠斐看得一清二楚,那一瞬目光碰撞,柴英卓的眸光深处是痛苦,是不可说,他皱着眉,眼圈有些红。
屠斐向左迈一步,站在柴英卓身边,从兜里掏出一支笔,晃了晃,“能帮我画一幅画吗?”
柴英卓深吸一口气,抗拒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就当是……”屠斐措辞道,“就当是我这次受伤的一个慰藉?”
柴英卓唇角动了动,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了,“好吧。”柴英卓没接屠斐的笔,“那我就画你今天的样子吧。”
“不。”屠斐跳下路肩,仰头望着疑惑的柴英卓,认真地说:“不画我,画10年案子里的女孩。”屠斐将笔塞给他,“三天时间,我知道你肯定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