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人的线路其实并行到一个方向上,那就是毒品, 但是毒品以钱伟奇为中心,牵连到的纪景明需要他们深入去挖掘。
至于柴英卓,始终都是案件的核心人物,也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到被跟踪, 所以除了之前见过纪景明一次,他一直很安分。
钱伟奇被逮捕后,邢思博和陈光辉连夜轮番审问,最终以给他微量毒品吸一口过把瘾为诱饵,问出了毒品所藏地,在洗手间马桶的水箱里。
当然,警方不可能给钱伟奇毒品,钱伟奇懊恼之下再也不肯配合,对于如何拿货,是否有同伙,他一概不肯说。
张江海仍在正常送快递,不过陈光辉已经观察到,他固定送货的几个高档小区,最近去的次数减少了。
张江海最近很安分,正好邢思博也不放心阙宁凝,让他看看阙宁凝最近进展如何。
陈光辉没去直接问,怕的是徒增阙宁凝的伤心,他暗中跟着阙宁凝,看看有没有可能提供暗中帮助。
偷税漏税的补缴工作正在进行,阙宁凝也已经在筹措资金,劣质产品的事涉及各方都在推诿,因为还没有人追究,所以暂时不会成为一个引爆的雷点……除了上述的事,陈光辉发现阙宁凝频繁去一个看似和上述情况毫不相关的国企——海京园林。
陈光辉如实反映给邢思博后,他们彻查了阙斯年和海京园林的关系,意外地发现,阙斯年曾经就职于海京园林,并担任过副董事长,之后辞职另起炉灶,创建了今天的宸宇建筑。
邢思博这时候才开始怀疑,会不会最初,阙宁凝就隐瞒了什么?
阙宁凝最初一定是抱着挽救父亲的想法,她才只身前往,如果不是屠斐出事,这件事或许不会有人知道。
也许阙斯年和威胁他的人达成了某种协议,让双方成为彼此的利益共同体。
于是,邢思博单独和被逮捕的六个人分别谈话,被阙宁凝打成重伤的男子一直想去就医,邢思博答应他只要如实说出信封里有什么,就带他去看医生。
如此,U盘暴露了。
除了几张纸,还应该有一个U盘。
屠斐回想了一下,她那晚打斗中留意过阙宁凝在意的信封,厚度上来说,确实是鼓鼓囊囊有点硬度的。
邢思博轻叹,“一步错,步步错,从阙宁凝藏匿U盘开始,她就开始错了,我希望你能劝劝她拿出来,我、我可以……”邢思博为难地皱起眉,“我可以不计较她晚交上来这件事,如果你不能劝说她,后果或许比我们想象的都要糟糕。”
屠斐揉了揉脑袋,皱了下眉头,邢思博更歉疚,“你还伤着呢,我这……”
“老大,我会跟宁姐说的,您先别跟外人说,她藏匿不一定是包庇,我觉得她是想自己先核实吧。”屠斐换位思考,如果她知道自己敬爱的父亲做了那么多违法乱纪的事,她怕是也要受到打击。
“你啊!”邢思博拍了拍被子,“你的心可向好了。”
屠斐无奈地笑了笑,邢思博起身,“你受伤的事,我跟局里申请了,能给予一定的补助,但可能不多,你也知道咱们分局资金紧张。”
屠斐点点头,她压根没想过要分局的钱,“老大,宁姐的事,一定先别和任何人说,拜托了。”
邢思博离去,沈清浅端着一杯温水进来,屠斐听见开门声,冲着沈清浅咧嘴笑。
沈清浅坐到床头,“喝点水。”屠斐唔了一声,小嘴一张,“阿姨喂~”
沈清浅真就宠着,“恩,阿姨喂,闭眼睛。”屠斐眼睛闭上,听见杯子轻轻放到桌上碰撞的声响,之后是沈清浅温暖的掌心抚着她的脸颊,屠斐身心悸动。
下一秒,屠斐喝到了水,从沈清浅的唇齿间。
屠斐没想到沈清浅会如此大胆,吓得睁开眼睛,猛吸一口气,直接呛到了。
“咳咳。”屠斐咳嗽,脑袋震得生疼,沈清浅脸颊泛着异常的红,“抱歉。”她轻声道歉。
屠斐想说不必道歉,可嗓子不舒服,她咳嗽着,摆摆手。
沈清浅断过水杯,垂眸递过去,“你自己喝吧。”沈清浅作为年长的人,清心寡欲活了那么多年,终于能和喜欢的人朝夕相处,小女生的心思活泛了……这好不容易厚着脸皮尝试在屠斐清醒的时候喂水,倒把屠斐给呛住了。
屠斐刚拿过水杯,臊得脸通红的沈清浅想走,屠斐一把拉住她,因为用力,头部绷紧,她疼得轻哼了一声。
沈清浅担心地回身,“不舒服了吗?头疼了吗?要不要去检查下?”
屠斐缓缓舒口气,她摇摇头,暂时不想喝水,水杯经由沈清浅的手放回到桌上。
“阿姨~”屠斐圈住沈清浅的腰肢,软在她的怀里,沈清浅轻抚她的后背,“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