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忍到上车又想扑过来, 沈清浅嘶了一声,挑眉睨着屠斐, 淡声说:“不征求我意见,我看你敢抱?”
“我可以抱吗?”
“不可以。”
屠斐张开的双臂垂下来, 好像大鸟耷拉下来的两个翅膀, 她飞不起来了。
“我、我以后改。”屠斐低头小声地说自我检讨,沈清浅望着垂头丧气的小孩儿,淡声问:“改什么?”
“以后我尽量不那么小心眼, 然后再也不乱碰任何人了。”屠斐说得委屈巴巴, 沈清浅都纳闷了, 明明每次啊,都是有错的小孩儿,却每次都像是无辜的受害者,让人看着忍不住心疼, 想给她一颗糖吃。
“你能说到做到,现在可以抱,我没有逼你……”沈清浅话音没落,已经被某个小崽子扑过来抱住,急不可耐地保证,“我会做到。”
“我可没逼你改掉亲民的工作态度,我只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不好。”
“我心甘情愿,阿姨说的都对。”
一个心甘情愿的承诺,换来一个1分钟的糖果,沈清浅拍了拍赖在身上的人,柔声道:“好了,得上班了。”
屠斐噢了一声,脸红地放开沈清浅。
分局门口,屠斐下车,目送沈清浅离开,先前乱乱的脑子倒是有点清醒了。
沈清浅好像很计较她抱柴冬雪?为什么呢?屠斐挠挠头,难道是沈清浅吃醋?
屠斐为自己的猜测而好笑,不过心情确实舒服不少,沈清浅一定是吃醋了。
如果吃醋,那就是沈清浅喜欢她?哈哈,屠斐想得开心,难不成沈清浅真的喜欢她?所以看不得她抱别的姑娘?
可转而屠斐又觉得她想太多,也有可能是她太小心眼,处处管着人家沈清浅,自己却到处乱抱,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唉,屠斐挠挠头,烦死了,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啊,她根本搞不明白。有时屠斐一股脑心烦的劲儿上来,她就想不顾及后果直接告白,不过每次都怂怂地退缩。
屠斐上班耽搁了一会,陈光辉外出都回来了,“我问过梅姐了,8月1日那个时间段,影楼在开工作总结会,当时水洒了,柴英卓出去拿的拖布。”
二楼办公室斜对面就是洗手间,柴英卓应该是趁着出去拿拖布的机会改的日志。
屠斐满意地点点头,继而逗着问:“辉哥,你去店里问的啊?”
“恩。”陈光辉答应完听出异样,瞪眼睛问:“怎么的?”
屠斐捂嘴笑,“没事。”明明可以一个电话解决,非要亲自跑一趟。
这是每个单身暗恋狗的日常吧,她对沈清浅也是如此,可能的话,屠斐中午想和沈清浅一起吃饭,因为早上的事闹得她心里烦心。
屠斐不时长叹口气,陈光辉问她怎么了,她说:“我有个朋友……”
屠斐知道跟陈光辉说也白说,没准陈光辉还不如她呢,两人都是恋爱的雏鸟,不过她权当倾诉了。
屠斐的朋友就是自己,不过她举例说的时候改了性别,陈光辉态度激烈地骂了代表屠斐的男性角色,“你这个朋友不对啊,都有喜欢的人,还有和别的姑娘搂搂抱抱,还什么给对方加油,很单纯的拥抱,加油方式那么多,非得抱吗?”
屠斐没想到,恋爱大老粗还挺懂,“那个女孩也被别人抱了啊。”
“当然了,那个女孩被抱是不好,但是你不也说了吗?那女孩没说喜欢你朋友,而且人家是被抱,她可没主动,跟你朋友不一样,他主动抱的啊,太不对了!”陈光辉义正辞严地批判了屠斐所担当的角色,屠斐抓抓鼻梁,恩,她反思了下,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很严重,每次都只顾着吃沈清浅的醋,都没想过自己。
“你这个朋友,关系要是很好,你操心的话,你不好说,你把他约出来,我跟他聊,爷们之间说话方便。”陈光辉热心肠地张罗,他拿屠斐当妹妹看待,屠斐对他也没得说,陈光辉自然也想替妹妹解决问题。
屠斐摇头,“我自己来就行了。”屠斐翻出手机发信息给沈清浅:亲爱的阿姨,中午可以约你吃饭吗?
沈清浅看到信息都笑了,亲爱的阿姨?从哪学来的?
屠斐焦灼地等待,好一会,信息回过来,写着:亲爱的小孩儿,如果我没有意外的工作出现,可以。
屠斐美滋滋,唉,阿姨对她真的是太宠了,这是什么神仙阿姨!
屠斐收起手机,投入到分析案情中去,她和陈光辉聊过之后,两人的意见基本一致。
原本他们对于何俊雄的死和柴英卓有关持怀疑态度,但柴英卓修改7月工作日志的事现在是弄巧成拙了。
何俊雄和白鹏兴的死,从作案手法来看,最初就能看出相似之处,现在倒推,柴英卓一向喜欢干净,作案方法干净的,他不喜欢用凶器将人扎得血肉模糊,到处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