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 屠斐接起, “喂?您哪位?”
“您好,我是之前小区里4楼的住户,您帮过我的……”原来是四楼的女子走了法律程序,需要屠斐出面作证,屠斐满口应承下来,“那就下周一再联系。”
屠斐回到局里,和陈光辉一起吃饭,顺便捋顺明天的事,“我觉得如果明天两人都没动静,咱们就挑纪景明下手。”陈光辉和屠斐想到一起去了,他们都认为柴英卓很在意纪景明,相当于软肋。
下午,两人凑到一起研究了B方案,万一柴英卓和纪景明都按兵不动,那就启动B方案。
既然已经逼得两人乱了阵脚,那就越发地乱下去吧,热闹不怕大。
入了夜,屠斐打电话给沈清浅,接电话的是翁晓夏,“来了个急诊,是沈医生之前的患者。”
沈清浅仍在手术室,屠斐推上自行车去了协和医院,路过餐馆打包饭菜,“给我来三份。”屠斐算上翁晓夏,自己和沈清浅。
服务生下单,屠斐又补了一份,给柴冬雪的。
屠斐站在店门口等饭,天阴的厉害,一阵凉风吹过,仿佛随时都会下雨。
屠斐正想着,小雨点砸在她的车座上,屠斐后悔没带伞,她以为今晚不会下雨。
屠斐骑车往医院去时,秋雨绵绵,她穿得不厚,到医院,衣服湿了大半。
屠斐跺脚,蹭蹭鞋底的泥,她站在医院大厅打给翁晓夏,“你们今晚是不是都得加班了?”
翁晓夏嗯了一声,一般来说,重大手术之后,沈清浅都会留下来,以防有特殊情况翁晓夏不能处理。
“怎么了?”翁晓夏反问,屠斐呼了口气,“没事,我打包饭,待会送到办公室。”
翁晓夏欣喜,感动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吃饭啊?”屠斐笑吟吟地上楼,“我会算卦呗。”
屠斐先送餐到医生办公室,连同自己的湿衣服搭在沈清浅的椅子上。
随后,屠斐敲开赵桂芳的病房门,柴冬雪不知去哪了,赵桂芳正费力要起身,她蹙着眉头疼得直哼哼。
“赵阿姨!”屠斐忙上前扶起她,“您这是要干嘛?”
“啊……”赵桂芳坐起身舒口气,“我想去个厕所。”
屠斐一路搀扶去病房自带的洗手间,“您的伤口不能拉伸,下次要起来,闺女不在身边,让隔壁床的家属帮您也行啊。”赵桂芳摇头,她不喜欢麻烦人。
柴冬雪回来,手里拎着屠斐送她的要雨伞,诧异地望着屠斐,“我买了些饭菜和水果过来。”
柴冬雪低头进来,撑开湿漉漉的伞放到一旁晾着,赵桂芳问了句,“外面下的那么大啊?”赵桂芳扯了一把屠斐的T恤,“你这孩子,后面这湿了一大块,也是淋雨了吗?”
屠斐抓抓后背扬起笑,“不碍事的。”屠斐打开餐盒,两荤两素大米饭热气腾腾的,“冬雪,你过来吃吧。”
柴冬雪一直低着头,她没吭声,撑完伞放下手里的拎袋往外走,赵桂芳嗔道:“这孩子,人家跟你说话呢。”
柴冬雪径直出去了,屠斐起身,“赵阿姨,我先走了,待会过来。”屠斐跟出去,柴冬雪正在楼道里抹眼泪,听见声响,她背过身不看屠斐。
屠斐拉上门,轻声说:“别让阿姨担心,一会你进去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晚点我再过来。”
远去的脚步声响起,柴冬雪泪眼朦胧地望着远去的背影,和最初一样。
明明是个小姐姐,却让她无比安心,似乎有屠斐在,什么都会没事的,柴冬雪抹泪,哥哥呢?哥哥是不是也会没事?
柴冬雪擦干眼泪回房,她低头吃着许久没吃过的荤菜,味道依旧很香。
柴冬雪本就节俭,自从知道哥哥给的钱可能有问题,她花起来更是心惊胆战。
为了治疗母亲的病,柴冬雪没办法拒绝哥哥的钱,可她自己不愿再多花一分钱,每天只吃馒头和咸菜。
赵桂芳问及,柴冬雪直说:“现在女孩子都减肥,我也要减肥,穿衣服好看。”
“冬雪啊,你快点吃,你的衣服挑个大码的给那孩子拿过去,这雨天本来就凉,穿湿衣服万一生病怎么办?”
柴冬雪立即放下筷子,“我现在就去。”
柴冬雪翻了半天,翻到自己之前买的新T恤,她一直没舍得穿。
柴冬雪到了医生办公室,门虚掩,她敲门的手僵在空中,里面传出欢声笑语,翁晓夏揶揄道:“这里不好换,可以去洗手间啊,那里味道老好了。”
“阿姨,你看看她。”屠斐委屈的声音透着撒娇,柴冬雪从没有听屠斐说话这么软过。
“晓夏,你别逗她。”沈清浅威严的声音,“转过去。”
“阿姨阿姨,卡住惹。”屠斐委屈巴巴的声音,真的很女孩子,也很小孩子,柴冬雪一个女生听着都有点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