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思博和陈光辉都笑出声来,屠斐一本正经,“你们别笑啊。”
“通过你的画,纪景明就知道是柴英卓画的?”陈光辉难以置信,难不成这两个大老爷们之间还有点啥不成?邢思博眉头一皱,“这么一说,纪景明确实没结婚呢。”
“除了画像,还有一封信。”不用想,屠斐的笔记也是模仿过柴英卓的。
“不是……”陈光辉挠挠脑袋,费解道:“你也太敢了啊,你见过柴英卓过几次啊?”说画画,陈光辉见识过屠斐的功力,他倒是相信,但笔迹这一块……
“我学过书法啊。”屠斐不以为意,“而且之前柴英卓来咱们局里配合调查录口供,我看过他的字,和老祖宗颜真卿字体很像。”屠斐最后顿了顿,“信里我其实也没有写多少内容,不太可能露出破绽。”
“还有别的吗?”邢思博发现眼前这位小同志办案从来不走寻常路,之前用寻找英雄烈士的方式搜集姓柴的用户,现在用这种方法逼得纪景明和柴英卓自乱方寸。
“还有手工巧克力。”既然示爱了,怎么能少了巧克力?屠斐看森业集团发展史杂志时确定了纪景明喜欢的巧克力口味,屠斐在想起什么似的说,“老大,你都得给我报销啊。”
“那你说的二计到底是嘛啊?”陈光辉使劲儿挠挠脑袋,愣是没有意识到,邢思博听完倒是咂摸出滋味来了。
如果柴英卓和纪景明关系真的非比寻常,屠斐的计划无疑是暴露了柴英卓的真心。
纪景明主动打电话给柴英卓说明他对这份感情并非毫不知情,他知道但是他们没有一起,而且就现有的录像和录音来看,纪景明在柴英卓出狱后,两人没有私下见过面,连电话也没打过。
或许不是纪景明不愿,而是柴英卓。
可这不耽误柴英卓凌晨在金碧辉煌偷偷跟踪心上人纪景明,在心上人酒后险些摔倒时他下意识伸手搀扶,而纪景明也借着公益项目的机会给柴英卓钱。
大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意味,两人像是别扭着,又挂念彼此,“你信里写的内容就是你的二计吧?”邢思博笃定地问,陈光辉眨眨眼,屠斐点头,“恩,9月6号是个大日子。”屠斐扫了不明所以的两人,屠斐挑明,“是纪景明的生日。”
“那不就是明天吗?”陈光辉回过神,邢思博望了眼桌上的台历,“明天周五。”
“这又要周六了,一天天这么快呢。”陈光辉的话提醒了屠斐,我的妈,要周六了,她的约会还毫无进展呢?屠斐没来得及犯愁,陈光辉指尖敲了敲桌面,“二计,二计。”
二计是生日当天,在海京市重点高中,也就是柴英卓所读的高中操场上,有一个不见不散的约定。
“不仅柴英卓是重点高中的,我们纪总也在那读过高中。”屠斐靠着椅背,不时冒出一句惊人的信息来,邢思博挑眉疑道,“不能吧?我问过纪局,他儿子高中好像不是……”
“不。”屠斐晃了晃指尖,“纪景明高一曾经在那里短暂地度过,不过后来转校了而已,这是他自己在森业集团的发展史里提到过的。”
陈光辉坐回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眉头皱得很深,自言自语似地说:“这两人到底啥时候认识的,因为什么认识的?”这两人的阶层不一样,不太可能有机会认识。
邢思博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窗外的阳光开始刺眼,他眯起眼抽了一口吐了烟雾后认真地说:“纪景明大柴英卓三岁,两人的学校离得很近,纪景明那会是附近有名的校霸,家里有钱有势学习也不错,大家拿他没辙,我推测他们从那时候开始认识的,但屠斐的话让我觉得,他们可能认识的更早。”
屠斐手里握着笔,瞄着本上自带的英文字母,将所有的白色涂抹成黑色,慢吞吞地说:“老教师们都还在,我问过了,纪景明离开海京市重点高中就是因为打架,当时闹得挺轰动的,老师们都是往下压,对外公布的官方理由是社会混混找麻烦,不过那都是假的。”
邢思博确认过的打架已经是第二次了,而第一次就是屠斐跟老师们核实过的,柴英卓刚来学校不合群,纪景明下手狠,打的人家孩子连学都不敢上了。
为了息事宁人,纪家将纪景明转学,“按理说,纪局长的条件完全可以将孩子转到仅次于海京市重点高中,但离这所学校比较远的市一高,但是纪景明却去了离海京市最近的四十五中。”
陈光辉越听越觉得这两人情意绵绵了,他抓了两把胳膊,“两个爷们也能这样?我有点冷。”
“你这态度就不对了。”屠斐拿出沈清浅之前说给他的,一板一眼地说陈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