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大雨,屋内中雨;
房外中雨,屋内小雨;
房外停雨,屋里还得淅淅沥沥下一阵。
“你来我家住吧。”沈清浅带着屠斐回医生办公室,“你们警局离我这不远,我正好捎着你。”
愿望是美好的,屠斐也想去做客,但是案件紧急,她今晚得警局整理资料,最主要的,她得和陈光辉一起看监控录像。
工作为主,沈清浅也没办法多说,“好吧,那你注意身体,别忙起来不吃不喝的,恩?”沈清浅说到最后一个“恩”字时,抬眸看屠斐。
屠斐正在参观医生办公室,她身姿挺拔地站在墙壁前,微微扬头看着墙上贴的医生介绍,侧脸的轮廓被灯光镀上一层亮色,柔美而又漂亮。
屠斐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往前迈了一步,细细地盯着沈清浅的照片。
新月眉下的双眸深邃,里面是未知的神秘世界,屠斐总觉得那双墨色双眸欲语还休。
“看什么呢?”沈清浅起身,明知故问了一句。
“没什么。”屠斐收回视线,“阿姨,那我回警局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清浅本想送屠斐下楼,屠斐拒绝,一溜烟下去将沈清浅甩开,沈清浅无奈地笑了笑,在她身后提醒:“慢点。”
屠斐一路小跑回的警局,沈清浅漫步下楼,站在急诊楼的门口,后半夜的风带来一丝清凉。
沈清浅仰头望着雾蒙蒙的夜,心缓缓地往下沉,刚刚和屠斐聊天时的短暂愉悦消散后,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和此刻深沉乌蒙的夜空一般。
屠斐回到警局,已经是凌晨1点,陈光辉正在办公室里奋笔疾书。
“辉哥,我回来了。”屠斐进门,陈光辉停笔笑道:“真是太辛苦你了,第一天来,学习没学上,净出苦力了。”
窗台燃着的黑色圆圈蚊香飘来刺鼻浓郁的香,以此阻挡窗外的蚊子飞进屋内,屠斐坐下,“可别这么说,我爱干这个。”屠斐将之前打包的包子放到桌上,晃了晃手里的鼎丰源,“有点新发现。”
屠斐简单介绍情况,鼎丰源的手拎袋很大可能有凶手的指纹,中长的发丝也有可能是凶手的。
“你行啊。”陈光辉发现屠斐比他还细心,“技术组还有人在,你送过去。”
屠斐往外走,陈光辉叫住她,“包子啥的,给她们送去点,万一饿了当夜宵。”
屠斐点点头,她很快回来,坐在桌前开始看监控录像。
陈光辉的意思是让屠斐先去休息,办案不是一天的事,“我正好不困,看一会。”屠斐打开第一个录像,观察视频中出现的每一个人。
陈光辉写完最后一个字,笔尖顿了顿,瞟了一眼目不转睛的屠斐,他看看时间,后半夜3点了。
“屠斐啊,你赶紧回去睡觉,天天这么干,身体会垮掉的。”陈光辉起身收拾纸笔,见屠斐神情专注似乎压根没听见,他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屠斐身子一抖,凛然的眸光望着他,陈光辉笑了,“赶紧回去睡美容觉,接下来我抽根烟看会,剩下的明天弄。”
屠斐揉揉酸痛的眼睛,打了个呵欠,“恩,那辉哥你也早点睡。”
今晚监控录像没成果,屠斐躺下也睡不着,她满脑子都在想案情。
临到天亮,屠斐昏沉沉入睡,只是没等睡上一会,闹铃就响了,屠斐一个鲤鱼打挺。
屠斐习惯每天定时起来,没有特殊情况,她都早起跑步。
屠斐简单洗漱,决定还是先跑一会再去吃早饭开始今天的办案。
屠斐原本在警局大院里跑,她望着车外的车水马龙,脑海里跳出来沈清浅的脸。
屠斐一路小跑,奔着协和医院去了,金色阳光照在屠斐矫健的身姿上。
海京协和医院,翁晓夏拎着毛巾和牙筒进洗手间。
沈清浅刚刚刷完牙擦唇角,翁晓夏打呵欠问:“沈医生,待会吃完早饭回去吗?听小护姐说,今早有手工油条很好吃。”
“不吃了。”沈清浅洗手,低头道:“你多吃点。”
翁晓夏含糊地应声,她望着镜子里的人,白皙的脸上,面对病人总是面带微笑,可独处时的某一瞬间,她会发现沈医生的表情透着一丝陌生的凉意。
沈清浅一路笑着和熟人打招呼,当电梯在地下车库停下时,她长长舒口气,像是在叹气,脸上笑意淡去。
好巧不巧,屠斐到门口的时候,沈清浅开车从医院出来,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压下车窗确认自己没认错,“屠斐?”
“阿姨。”屠斐开心自己没有白来一趟,沈清浅打量着T恤和短裤打扮的屠斐,白皙的肤色在阳光下衬得更白净了,“你这是……”
“啊,”屠斐挠挠头,笑着说:“我就是跑步,恩,路过这里。”屠斐没好意思说自己特意朝这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