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振振有词,他们就是做错了才会道歉,绝不是因为屈打成招。沈清浅不和她争,屠斐却偏要沈清浅承认之前说她朋友说错了,得道歉才可以。
沈清浅看她脸上都是伤,心疼又生气,想给屠斐处理伤口,屠斐较劲撒泼在地上打滚儿,扯着嗓子嚷,“不道歉就让我受伤而死吧!”沈清浅气够呛,可又不能和孩子较劲,“行,我错了,你过来我给你处理下。”那么有志气的小孩儿处理伤口时疼哭了,祝琇云也是气得不清。
“我哪里不听话了吗?”屠斐小声地辩解,“倒是阿姨说信任我,却什么都不肯说。”
沈清浅似是没听清,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屠斐半晌没吭声,她探头探脑地往下望,沈清浅故意说:“可不是我不回答,是你不问的。”其实她听见了,甚至想到屠斐话有所指的指向具体是什么。
楼下传来了孩子的哭声,沈清浅没来得及再说,就听见屠斐在窗边大吼一句,“楼下的,不准打人!”
楼下孩子哭声凄惨,屠斐半个身体在外面,看得沈清浅心惊,她拉着屠斐往回拽,“你别掉下去。”
“你听见没有?那个男的!不准打女人!”屠斐扯着嗓子吼,整个小区都回荡着她正气凛然的声音,“听见没有?我说你呢,你再打,我现在就去暴揍你一顿!”
“你TM少管闲事!”楼下的男子仰头骂屠斐,“我打我老婆,关你屁事!”
“我!”屠斐气急,指着楼下的男子,“你有种给我等着!”
屠斐转身往下冲,沈清浅叫都叫不住,屠斐蹬着鞋子还没穿进去就往外跑,边跑边提鞋,沈清浅跟到后面,嘱咐道:“你别动手啊,你……”
咣!关门声将沈清浅的声音的阻隔,她赶紧摘了围裙,蹬上鞋子也出门了,可电梯就像是卡在4楼了。
沈清浅心道不好,她急忙下楼梯,刚到5层就听见隐约的声音,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哭声,还要男子的咒骂声。
沈清浅下到4楼,一家住户的房门大敞,孩子靠着墙壁缩成一团大哭,女子倒地不起,血流了一地,屠斐正在打电话叫救护车。
男子正拎着棒球杆走出房门,背对着她举起就要砸向屠斐,沈清浅心惊,她疾步纵身一跃猛地扑向男子时高喊:“小孩儿!”
咣的一声,沈清浅结结实实地砸到地上,她顾不得身体的疼,双手紧紧地抓住男子的脚踝,屠斐此时猛回身,一个后踹将男子蹬翻在地。
“阿姨。”屠斐挂了电话立刻搀扶,沈清浅疼得站不起身,屠斐担心地问:“阿姨,你怎么样?”
“让我坐会。”沈清浅倒吸气,她靠着墙壁,身体端坐一动不敢动。
屠斐猛地踹了一脚男子,“我让你打老婆!还人民教师呢,我让你家暴!”屠斐气不过连捶几拳,男子的眼镜被打掉,镜片裂了。
围观群众不少,有四楼的,也有别的楼层,他们围在楼道口和电梯前,不少人都在打量坐在地上的沈清浅。
屠斐皱眉,俯身捞起沈清浅的腰抱她站起身,用身体挡着,“没事吧?”沈清浅摇摇头,疼的不想说话。
“那个长得好好看啊。”人群中窃窃私语,偶尔会传到屠斐的耳朵里,她偏头皱眉,人群顿时噤声。
沈清浅全身都疼,无暇其他,她有些站不住,手攀着屠斐的肩膀,轻舒口气,“你没伤到哪里吧?”屠斐嗯了一声。
很快,警方和120都来了,女子说什么都不去医院,“我走了就没人照顾我的孩子了。”女子抱着哭得没了音儿的女儿,沈清浅忍痛,“你上楼,我给你简单处理下。”
屠斐搀扶沈清浅回家,给女子处理伤口后,女子哭着道谢带着孩子离开,屠斐送她回家,“实在不行就离婚吧。”
“我想离婚,可是他不干,律师说得有证据……”
“今天不就是证据吗?我给你作证。”
“真的吗?”女子哭着问,屠斐点头,“恩,你起诉吧,作证的时候找我。”
女子说话间就要下跪,屠斐忙搀扶她,旁边的小女孩已经扑通跪下,“姐姐救救我妈妈。”女孩身体发抖,看得屠斐心疼,“小朋友,以后那个男人再欺负妈妈,你就来找我。”
电梯门开了,民警等在门口,“处理完伤口,跟我们回警局录个口供。”民警简单和屠斐确认情况带着母女两一起走了。
屠斐回到家,沈清浅在浴室,屠斐洗了把手,把晚饭做完,沈清浅还是没出来。
屠斐担心地站在门口,听了半天,浴室水流声单一,她敲门问:“阿姨,你没事吧?”
“没……”一个字,沈清浅说得吃力,屠斐不放心,“阿姨,真的没事吗?你刚才是不是摔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