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越是不让我去,那里面越有大秘密。”
“……”邢思博拿笔敲了下桌子,“要是被我发现你擅自去那,你面临停职,连案子都不能碰,只能在家睡大觉了。”
屠斐暗暗哼一声,身上的逆鳞被拂起,“赵局不让去,难不成金碧辉煌是他家亲戚开的?”邢思博啪地一拍桌子,“你个小兔崽子口无遮拦,这种话以后不准说出来!”
“我没拿你当外人!”
“那也不行!”
屠斐愤然,还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上头还要赶快破案,做梦去吧。”邢思博被气得哭笑不得,咳嗽了好几声,“你少气我行不行?”
屠斐不吭声了,案情还得捋顺,邢思博看看她不服气的较劲样子,话里有话地说,“金碧辉煌里见面不能进去查,但是,”邢思博压低声音,“除了金碧辉煌,咱们都可以查,你要界定好这个范围,到时候领导找我,我也好有话说。”
屠斐黑溜溜的眼睛转了下,她扬起笑,“老大,你终于……”她突然压低声音,“松口了。”最后三字说得很轻。
邢思博没办法,屠斐能看出来的,他自然也知道,只是上头的命令不能不听。
沈清浅之前说的两个方法,屠斐后续回魂儿也认可,她也早就想过了,方法一是警方安排卧底进入到金碧辉煌,这条可能性几乎为零;第二个方法,是找局外人帮忙,不过这对局外人有要求,此人本身足够优秀且有庞大的关系圈,而且还得是极为亲近值得信任的人……屠斐划拉一圈身边的人,她身边真有这么一个符合条件的,那就是沈清浅。
屠斐之前其实不想让沈清浅牵连进来,但是白鹏兴的死亡,让救助他的沈清浅也牵连其中了。
纪景明对沈清浅的过分热情让屠斐不安,白鹏兴死去的那晚,纪景明不在场的证据看似□□无缝的,但细究起来却又觉得根本不靠谱。
纪景明那晚和雅奈尔的副总一起在鼎尚公馆吃饭,有贾立强作证,也有服务生作证,但证词是可以造假的。
尤其像是纪景明这类几乎百分百一致的口径,屠斐的直觉告诉她:纪景明不一般。
沈清浅对她也不放心,她总是为自己操心,每次嘴上说不管,但沈清浅的挂念,屠斐都能感受到。
单说不让沈清浅介入,只能是理想化的状态了,既然已经介入,屠斐希望自己能离她近一点,她再度有了老母亲的心情。屠斐想多看着点沈清浅,怎么才能既和沈清浅接触密切,又不让她觉得自己在监视她呢?最好的办法是将两人放到一条船上。
所以,屠斐决定找沈清浅帮忙,只是想到晚上的检讨报告,她的头有点痛。
“屠斐。”邢思博突然在门口叫了一声,屠斐抬眸,邢思博抬手看看时间,“我给你一个任务。”
屠斐听完脑袋直摇,“我不想接受采访。”
“你是咱们局里最漂亮的。”
“老大,您是最帅的。”屠斐脑袋快要摇成拨浪鼓,“我不管什么周报记者,我站在镜头前不自在。”
“这是命令。”邢思博瞅瞅老大不乐意的屠斐,“好了,跟你说实话吧,这种来咱们局里采访的,媒体记者面对女生能好点,对着男的往祖坟上刨根问底。”邢思博回到办公桌前,抽出一份报告,“我告诉你怎么回答,无论怎么问,就这么答。”
“……”屠斐无语,原来在通津市,大家都喜欢把什么抛头露面的事交给她,考试更是一次不落,现在到了海京市,她还是这个待遇,“我找谁惹谁了?”
“谁让你长得好看。”邢思博笑着说,“对着美女,大家都不好意思。”
“几点开始?”屠斐头大地翻报告。
“还有10分钟就要到咱们局门口了。”
屠斐瞪眼睛,邢思博拍她肩膀,“小同志,我也是临危受命,赵局估计也是推不开实在没辙了。”
屠斐忍气大眼瞪着邢思博,邢思博眉眼弯着笑,“要学会表情管理,待会媒体记者怎么问都不能生气,更不能骂人。”
“那我可以打人吗?”屠斐一本正经,邢思博也开始胡说八道,“别往死里揍,前提你好意思打美女的话。”
屠斐用了7分钟时间准备台词,2分钟时间整理仪容,1分钟做好表情管理,迎来了《海京周报》的采访小组。
美女,屠斐没见着,倒是见识了媒体记者挖坑的本领,她能回答的,记者一概不问,她不想说的,记者死抓不放。
屠斐耐着性子,按照邢思博教的方法应对,只说官方不谈案情,对于进展只说正在推进中,涉及细节保密不能说。
直到下午3点,记者终于说出结束语,“谢谢你接受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