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屠斐活泛的心思不消停,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之前她曾亲眼见到的满园萶色,边想小心脏边颤。
屠斐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沈清浅会有惧怕,明明沈清浅对她很温柔,刚刚都没批评她。
啊……不止一次呢,屠斐忍不住回想,一次是抱了个结结实实,一次是换衣服,沈清浅的身材真好看啊……等等,屠斐揉揉脑袋,她怎么又在想这个了!屠斐生自己的气,不能因为沈清浅的大度而宽容无耻的自己,她赌气地塞了一大口饭,差点噎住。
温暖的水流让沈清浅卸下紧绷的神经,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终于泛起潮红。
沈清浅抿抿纯,她蹙了下眉头,抬手抚纯,唇角还有点疼。
那一下来得果然突然,沈清浅毫无防备,没等回过神,屠斐舀她的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小孩儿似乎还吮了下。
沈清浅不知现在的小孩儿都怎么了,她真的老了吗?她时而认为自己很了解屠斐,时而又觉得似乎完全不了解。
沈清浅扶额轻叹一声,其实莫说不了解小孩儿,那是有别于自己的一个人,她有时连自己都不了解,比如说做春梦的那晚。
因为太久没有做过春梦,冷不丁做了一次,沈清浅至今难忘,最主要的是春梦对象竟然是屠斐,这种老不羞的事儿,单是想想也令人难为情。
所以,刚才看着面红耳赤,无意中流露出委屈的小孩儿,她没忍心说什么。
沈清浅转身仰头,花洒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屠斐爆红的脸颊。
有一丝好笑,但又有一丝可爱和心疼,像是无意识干了坏事的小孩儿,自责但又委屈,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沈清浅想起翁晓夏说的话,她说喜欢屠斐时那副憧憬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大概像是古代英雄救美之后,美人都以身相许,屠斐帮着找狗,翁晓夏作为爱狗人士,这辈子都忘不了屠斐的恩情了。
沈清浅微微皱起眉头,小孩儿太招人,怎么可以那么受欢迎啊?她平常喜欢冷清惯了,屠斐身边除了一群爷们还围着莺莺燕燕。
翁晓夏不说了,金碧辉煌的小姐见了一次面就塞卡片给她,就连乔汐言见了一面也把电话给屠斐了……沈清浅以前没觉得屠斐接人待物有问题,她打小也是孩子堆里人气最高的,怎么感觉长大之后更甚了,有变本加厉的趋势了。
祝琇云不和屠斐联系,但时常和沈清浅发信息,话里话外都是麻烦沈清浅照顾孩子。
沈清浅受此影响,加之过去和儿时的屠斐接触颇多,她也总是将屠斐当做小孩子严管,生怕辜负了师姐的托付。
但现实是,屠斐22岁了,她是大人,有情绪,有主见,有沈清浅无法理解和看透的内心世界。
沈清浅总是告诉自己不要拿屠斐当小孩看,也别过多干涉她的私生活,可她冥冥中有预感,她若不管,屠斐早晚会惹祸。
至于什么祸,沈清浅现在也不知道,她头一次有这样的矛盾,对于屠斐的管教,到底应该严点?还是松点?
沈清浅胡思乱想,从浴室出来,客厅安静了,只有壁灯开着,餐桌收拾的干干净净。
沈清浅望着屠斐的门口,最终没像往日那般去查房,她回到卧室躺下,困意全无。
沈清浅闭上眼睛,安静的夜晚,虚掩的门传来脚步声,很快是浴室的水流声响起。
沈清浅回想起那个萶梦,梦里她逗屠斐玩,逗急了屠斐就扑过来要琴她。
沾染了春色的屠斐美得像是一幅画,沈清浅看着往日里白净的小脸那一刻变得千娇百媚,她心里像是架起了一个小火炉,她的心被烘烤得很热。
屠斐缠着她想要更加琴密,梦里的自己那一刻不仅没有拒绝,反而是迫切得不行,如果不是闹表响了……沈清浅不知道最后的梦境会是怎样,现在回想起,仍是老脸一红,她清心寡玉那么久,怎么就做了这么个梦?细究起来,沈清浅也是自责,但又无辜地委屈。
浴室的水流声停止,沈清浅的胡思乱想也短暂地停歇,她听见咔哒一声,应该是屠斐回房间了。
沈清浅不知是不是自己之前等屠斐睡熟解乏了,现在横竖睡不着,她翻来覆去人躺得躁得慌。
沈清浅最终套上T恤倒了一杯底的红酒去了书房,她刚坐下,望见对面的书柜的日记本,自从那次翻过之后再也没看过。
沈清浅知道不该翻屠斐的私人物品,不过心底安慰自己,家长检查,合情合理。
屠斐之前画的沈清浅婚纱照再没了后续,沈清浅从第一页开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