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请我吃饭。”沈清浅舒口气,恢复到屠斐熟悉的样子,“我怀疑这是你的口头禅。”屠斐嘻嘻笑也不否认,“阿姨,你猜猜我梦见你什么了?”
沈清浅好不容易让自己忘记昨晚的梦,屠斐一句话让她的心里建设全部泡汤,屠斐满脸的期待,沈清浅的反应却很淡,“恩,什么梦?”
“我做梦,梦见我缠着阿姨给我买好吃的,阿姨全给我买了!”
“……”沈清浅内心无语三秒钟,敢情这一晚上,梦还没少做?先是萶梦消耗体力饿了,然后缠着她买好吃的?
“就做了一个梦吗?”沈清浅淡声问。
“好像是。”屠斐抓抓马尾辫,“阿姨做梦吗?有没有梦到过我?”屠斐见沈清浅没有太多表情,想活络气氛,“比如说梦见我……”
“没有。”沈清浅斩钉截铁,屠斐扁了扁嘴,吸吸鼻子小声说:“噢,那好的吧。”
话语中的委屈让沈清浅哭笑不得,是她想多了,以为屠斐说的梦是最开始的萶梦呢,“难怪平常总给我买吃的,敢情梦里中敲诈我,说吧,是不是总梦见我,然后缠着我给你买东西吃?”
“也不都是买东西吃……”
“你还真的天天做梦啊?”沈清浅偏头看屠斐,屠斐的指尖在大腿上乱划,慢吞吞地说:“差不多吧。”
“每天都能梦见我?”沈清浅匪夷所思,她回想起屠斐之前几次做梦了,不是真甜就真香的,到底是什么梦啊?
屠斐咂咂嘴,眯着眼望着早上已经开始刺眼的太阳,含糊不清地说:“记不清惹。”其实也不是全部记不清,她梦见过亲沈清浅,不过这不能说。
沈清浅余光看着屠斐,她抬手抓了抓脸,脸颊微红,不知是被抓的,还是想到什么害羞的了。
“你夜里多梦,是睡前想太多。”沈清浅嘴上说屠斐,心里说自己:还说人家呢,自己何尝不是呢?
朝阳分局门口,屠斐下车,临关车门,她突然探身低头说:“阿姨,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两个至少能顶上半个诸葛亮,有事随时可以找我。”不等沈清浅回应,她握拳扬起笑,“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一起加油吧!”
屠斐的振奋写在脸上,写在嗓音里,沈清浅低霾的心有种一瞬被光亮射中的温暖感,“恩,加油。”
屠斐关上车门,飞奔而去,沈清浅从初见时就喜欢小孩子的屠斐,一部分原因是她是师姐的孩子,一部分原因是小孩子长得好看又可爱,然后最大一部分是小孩子天生乐观积极的性格,她总喜欢龇着小虎牙冲自己笑,她总是充满活力,和师姐调皮的劲儿让人生气却又拿她没辙。
沈清浅目送屠斐离开的,收回视线时被副驾驶遗落的物品捉住。
沈清浅打电话给屠斐,“你早上回家就是为了取一支笔吗?”屠斐旋风刮过来,又旋风般带着圆珠笔刮走,顺带刮走五支崭新的圆珠笔,都是沈清浅给她的。
屠斐回到办公室,陈光辉嘶嘶地喝着热水差点呛到,咳嗽到脸红脖子粗,瓮声瓮气地说:“您可真是祖宗,让我7点半到,然后你迟到一小时。”
屠斐嘿嘿笑,五支笔放到桌上,“对不住啦,辉哥。”
“这么多笔,给我一根作为补偿。”陈光辉的手还没碰到笔,屠斐抽起一旁的笔记本砸过去,啪的一声,亏得陈光辉躲得快,屠斐抓起五支笔全部放到抽屉,“这都是我的!”
陈光辉吐槽屠斐小气,屠斐哼了一声,“告诉你,以后不准再和我阿姨说话。”
陈光辉无奈地摇头,“得,咱们说案子吧,老大刚来过,被赵局叫走了,估计一会就得下来。”
两人说话间,邢思博回来了,屠斐汇报情况,死者身份确认:白鹏兴。
白鹏兴,20岁,死前系金碧辉煌旗下酒吧的服务生,店内专有名字:尤里。
屠斐介绍情况时,每次提到金碧辉煌都会咬重音,邢思博也不傻,知道屠斐什么意思,故意问:“那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现在不对外公布案情真实进展。”屠斐的话倒是让邢思博一愣,“凶手不就是怕我们发现死者身份,毁脸毁指纹吗?我们公布必定会打草惊蛇。”
“那金碧辉煌呢?”邢思博挑明地问,“你要直接去调查吗?”
“不。”
邢思博再次愣了,诶哟,小同志难道醒悟了?
屠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觉得应该暗中间接地去调查。”
邢思博到嘴边夸奖的话说出来变味了,“你这小同志是不是上天派来跟我做对的?我说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屠斐深吸一口气,反驳的话没有立刻说出口,她唇角动了动,猛灌了一杯水,隐忍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