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就要出院子了,江淮儿几乎是挪着步子,走出了从未有过的淑女范。可是她左等右等也等不来有人挽留,咬咬牙,她终于回了头。却见李寸泱正唇角含笑,带着几分戏谑的望着她:“不曾想,一向不拘小节步履如飞的江姑娘,也有走的这般淑女的时候。”“哼,我腰疼不行吗。告辞,不送。”江淮儿一见李寸泱那眼神幽幽,笑里藏刀的样子,就想到自己被她装傻,骗的像一个傻瓜一样去做那些丢脸事。一想到这,江淮儿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她瞪了李寸泱一眼飞身离去了。
李寸泱见江淮儿的身影消失了,才敛了嘴角的笑意转身望着阿绿抱着的叶锦书。“殿下,顾四小姐要我们找的人,我们找到了,可要立刻派人去通知四小姐吗。”阿绿问道。“不用,先不要告知笙儿,把她安置在后殿。”李寸泱望着昏迷着的叶锦书,眸子暗了暗,里头是让人猜不透的幽深。她挥挥手,阿绿就将叶锦书抱走了。
“这次殿下鲁莽闯了长生殿,皇上当场下旨处斩。在宁王的带领下,文武百官在乾坤殿门口跪了整整一天,才让皇上免了殿下的死罪,但仗罚了宁王,殿下也被剥了兵权锁在天牢改日处置。自从那道士进宫之后,皇上的举动太过诡异。而宁王又趁此机会,又在百官面前百姓面前落了个,为了护弟不惜惹怒皇上的好名声。今日,皇上又在早朝上宣了旨意,十四州全部加重赋税,还要在益州修建一栋行宫。”公孙先生眉头轻锁,对着面前几人轻声说明近日宫中的情势。“又加重赋税,今年十四州中有七州遇了天灾,颗粒无收,百姓原本就怨声载道,还加赋税,这不是要逼死那些穷苦百姓吗。”一个面目清朗的书生怒声道。“没错。”另一个拿着剑的壮士汉子接过话道:“百姓受苦,他还要修建行宫寻欢作乐,这个昏君,根本就没有把百姓的生死放在眼里。”
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头也轻叹一口气道:“近日宁王一直带着那些支持他的官员,上奏反对加重赋税修建行宫,虽被皇上当众怒斥了好几回。可在民间朝堂的呼声越发的高起来,若是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这天下顺理成章的成了宁王的了。宁王这个老狐狸,心思缜密用计深沉又实力雄厚,若是这次没有阻止他,日后殿下定没有翻身之日。”“所以我们必须想到法子,揭穿宁王的真面目解救殿下,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公孙先生轻摇羽扇,低头沉思着。接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皱着眉头转身道:“顾四小姐,你可有何办法救殿下。”
一直站在门口沉默的顾笙抬眼看了眼公孙:“公孙先生,你真的想听我的意见吗。”“自然,顾四小姐请讲。”公孙拱手,很是谦逊。顾笙寻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眼眸微敛低声道:“此次已然失了先机,若想反败为胜,对抗宁王,唯一的办法就是,逼宫,清君侧。”在场所有人眼睛瞪大,目瞪口呆的望着顾笙,就连公孙也瞳孔微张,失声道:“顾四小姐,你…”
第94章 所以,她才会喜欢这样的你吗!
顾笙抬眼一笑,望着公孙,眸子中闪着让人难以猜透的幽光:“其实,公孙先生也是这般想的,对吧。”公孙一愣,倒也没有反驳,而是苦笑着点点头:“顾四小姐说的不错,我的确曾这般想过。只是,若要逼宫又谈何容易。殿下如今还在天牢,京城外虽有殿下回京述职时所带回的麾下护国军,却也不过五千人,而京城守卫军,再加上皇宫的禁军,约有两万人。相比之下毫无胜算。”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京城的守卫军副将,张鹤,是先生的师弟吧。若是先生能说服他,配合我们打开城门,秘密潜入,或许胜算会多一层。”顾笙轻声道。“这,顾小姐怎么知道那张鹤是我的师弟。”公孙瞳孔微张,多年前机缘巧合下,张鹤同他一起拜在一个隐居多年的老谋士膝下,两人虽是同门师兄弟,但那张鹤却因资质不够性情急躁,只与他当了十天的师兄弟,就被师父赶了出去。至此之后,几十年未见,刚刚若不是顾笙提起,他或许连曾有过一个师弟的事情都忘了。
“我是如何知道的,先生就不必问了。只是不知先生,可愿去与张鹤谈谈。”顾笙浅笑,慢慢走到了公孙身旁,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望着他。“不错,他多年前他的确是我师弟,只是那时我与他同门十天,他就被师父驱出了师门,此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只怕为了十天的情义,他也不会因此冒此大险。”公孙皱着眉头轻叹,眉宇间有几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