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敛了笑意,正待开口,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喧闹声。眉头一皱,他转头望着小道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般吵,先把她藏起来。”小道童点点头,手指一动,叶锦书就跌倒在地,蜷缩着身子低吟,而她所在的地上已然多了一大摊血迹,她的右手还在不停对往外渗着鲜血。席圣安扑过去,将她抱起来,死死的按住她还在流血的手:“楠儿,别怕,爹在。”
转动了一旁镶在柱子上那一条龙嘴里的龙珠,叶锦书身后不远处的地板上,出现一个漆黑的暗门,小道童一把拉开席圣安,一脚将叶锦书踹了进去,而后那暗门自动闭上了。
“陛下已下旨,任何人没有他旨意,不能进出长生殿。”“滚开,你不知本王是什么人吗。”满含着怒气的吼叫声响起,接着混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关着的门被一脚踹开。一身华服的晋王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六弟,你…这是做什么。”晋王负手站在大殿中,笑着望着晋王。“宁王兄,父皇近日身子有些不对,我怀疑是宫中这妖道炼的丹药有问题。特地带了宫外的一个名医来验验药。”晋王咬着牙,眸中有些血红。“那你可父皇的手谕。”宁王问道。
“等查出那丹药中的秘密,有没有手谕,又有何关系呢。”晋王反问道,未等宁王开口,就推开了宁王,从炼丹炉中拿出了一颗丹药,递给了身后的一个布衣老头:“穆先生,拜托你了。”
91.天牢处斩之难!
宁王眼睁睁的看着那身着布衣的老头将那颗丹药捣碎,用药箱里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一遍一遍的检验着。却没有半分焦急不安,而是一脸温和悠哉悠哉的劝着面前的晋王:“本王的好六弟啊,若是父皇知道你竟擅自带人闯入这长生殿中,动了仙丹。定会龙颜大怒,你好不容易得了几分恩宠从边关调派了回来,难道又想回到荒漠中去吗。当哥哥的劝你一句,还是把仙丹放下,回去向父皇请罪吧,本王会在父皇面前替你求qíng。”
“仙丹?哼,笑话。别做戏了,你我都知,那丹药中一定有问题,父皇近日脾气越来越古怪,行为举止也越发的异常,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定是你在那丹药中放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毒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谋害父皇吗。”晋王眉头紧皱,愤怒的望着宁王,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想来他已经再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火了。
“今日六弟如此鲁莽,是为了付国公吧。说来倒也可惜,付国公可是个清官儒士啊…”宁王嘴上说着可惜,眸子里却分明含着几分嘲讽。“闭嘴,你这个小人,你不配提舅舅的名字。”晋王打断了宁王的话,一把揪住宁王的衣领,眼眸血红死咬着牙关道:“真正害死舅舅的人,是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锦绣宫,顾笙和李寸泱正神色肃穆的谈着对付宁王的计划,此时,小宫女绿儿疾步从殿外走来。到了李寸泱的面前,也不避讳顾笙,恭敬的道:“殿下,刚刚收到的消息。今日早朝时,付国公上旨弹劾宁王,指责陛下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荒废朝政滥杀官员。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念了一首近日京城大街小巷都在唱的一首暗讽陛下是昏君的打油诗。陛下大怒,竟命人将付国公拖出去,当即斩首。”
“什么,付国公被斩首了。”顾笙脸色一变,心中已有些不妙,她焦急问道:“晋王可知这件事。”绿儿抬眼看了看顾笙,应道:“晋王这两日陪着庆国来的使臣没来早朝,不过晋王进了宫,带着人去闯入了长生店。”顾笙闻言,眉头紧皱,有些气急的道:“太乱来了,他竟如此沉不住气。”一旁的李寸泱掀了掀眼皮,也漫不经心摇头的道了句:“鲁莽。”
顾笙拱手行礼,恭敬诚恳的道:“殿下,晋王这回怕是要闯下大祸了,还请殿下出手救他一次。”李寸泱抬眼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口气:“也罢,若是父皇真的要治他大罪,本宫便替他求上一回。”
对于晋王来说,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除了他已经去世了的母妃,也就只有那与他母妃一母同胞的弟弟,付国公。那个温和儒雅的长者,待他如亲子,给他温暖教他如何为人处事。晋王对付国公的感qíng,就如同与皇帝的感qíng一样,只是来的更纯粹更亲密。那是他的第二个父亲阿,所以当听闻付国公丧命的消息,他是不信的。明明昨日夜里他还去了付府同舅舅一起喝酒赏月,一起谈论朝局,怎么今日一大早就听到他陨落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