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几个弯,长长的长廊尽头,魏雪已经远远地瞥见了将军,心底涌起一阵澎拜,不免加快了脚步,表…司马雨溪惊诧得瞪大眼睛,好在魏雪稍稍偏头过来给她一个提醒,司马雨溪立即噤声,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张大人,这就是罪犯司马一家。”狱卒为她指示。
魏雪点点头表示了解。
“那小的先行告退,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接着狱卒便识相的退了下去。
“将军!”魏雪唤道,看着她比以往更加清瘦了一圈,魏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将军你受苦了。”
司马云从牢中站起身来,“魏雪,你怎么来了…”
司马雨溪也走上前来,“舅舅,舅太公,还有…表姐…”
“你们怎么来了。”司马云冷静道。
“将军,我来看看你和老将军情况如何?”
“我很好。”司马云说,扫视了一圈没见着秦孙,“秦孙呢?”
“将军别提他了,秦孙就是个叛徒,是他害你和夫人变成这样的。”
“别这样说魏雪,秦孙我相信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我了解他。”司马云道,“魏雪,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情。”
“将军您请吩咐。”
“我不放心昭雪…”
话未说完,魏雪便给打断,“将军,魏雪明白,魏雪知道该怎么做,一旦有了夫人的消息定会回来通知将军您。”
“不,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需要知道她现在平安无事便好。”司马云微微一笑,“哪怕她永远都不再回来这里也没关系,最好…也别再回来了吧。”
“将军……”魏雪喃喃,随后深呼吸,“明白!”
从宗人府回来的路上,司马雨溪便开始思索起来,手里玩转着自己的辫子,“你说我表嫂会被什么人给劫走呢?”
“不知道。”魏雪瞥了她一眼,不过看样子将军很是放心那个掳走夫人的人,想必夫人此刻一定平安无事。
如此也甚好,毕竟夫人的安危是将军心里一直所挂念的,得知夫人平安,将军也会放心下来。
“能够从宗人府劫走人,那对方一定身手不凡吧。”司马雨溪喃喃道。
“听说,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当天夜里大牢死伤惨重,且手段极其残忍。”魏雪说。
“我还以为,我表…表姐就是天下武功最厉害的人了,难不成还有比她更厉害的。”司马雨溪问。
在魏雪看来,司马雨溪就像是一个充满问题的问题小孩,顿时浅笑出声来,“一山自有一山高,大千世界,你没见过的多得是了。”
“那,那你跟我讲讲战场上的事吧。”司马雨溪连走带跳,努力想要跟上魏雪的脚步。
“战场上的事情有什么好讲的?”
“讲讲嘛,讲讲嘛,我想知道。”
“好吧,那我就随便挑一件事情讲…”
月色下,二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时而重叠在一起,时而拉开,一路有说有笑,魏雪已经很久没这样了,这样轻松,自从将军出了事,便整天觉得心里堵得慌,心情隐喻,就连天气也一连灰蒙蒙的。
“娘娘,该吃饭了。”信冬端着菜肴过来,沈昭安神神叨叨地在房里转圈圈,沈昭雪得死,沈昭雪得死,沈昭雪得死…啊……
信冬手中的餐盘不小心被沈昭安的胳膊给打翻,滚烫的汤水溅到了二人身上,沈昭安当即大怒大叫,甩手就是给了信冬一个大巴掌,“你想死吗?”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信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直到额头磕破了皮仍不停下。
沈昭安冷眼看她,丝毫不心软,一边心疼自己这身真丝衣裳,指着她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贱婢,给本宫拖出去,杖责三十!”
“谢娘娘饶命,谢娘娘开恩…”
话音落下,信冬马上被人拉了下去,不一会外头便传来连连的惨叫声,哀嚎声。
“啊…啊…”
这夜,沈昭雪还是做噩梦了,叫声充斥着痛苦折磨,手腕无力得抓在床沿上,指甲用力留下印记,眉头紧紧皱着,被不安和恐惧包围,面具人依然守在她的床头安抚她,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