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这样一番煽情的言论,萧琪有点看不下去了,“好,那朕问问你,那后半夜的劫狱可否与你有关?”
沈岐文连连摆头,“臣绝对不知,望陛下明察。”
也就在这时,事情一头雾水毫无进展之时,宗人府李大人押着两个胆小的狱卒进来,“陛下,臣有一言。”
“说。”
“臣发现宗人府刑房有新鲜血迹,追查到这二人,私下收人钱财,断定对犯人沈昭雪施以私刑,请陛下定夺。”
司马云听到这,心里都慌了,李大人的意思说,昨天后半夜有人传昭雪出去,对她施以了私刑,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是生是死…她不敢想象。
“私刑?何种私刑,李大人可曾调查出来。”
李大人拱手作揖,如实禀报,“回陛下,有夹棍,有皮鞭,还有…”说到这,他自己都觉得十分残忍,“还有刑房专门用来挑断犯人手筋脚筋的剪子…臣也在那上面发现了新鲜的血迹。”
司马云默默地跪在地上瞳孔悄然放大,听见李大人一一说出这些残忍的刑具是,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竟然有人这般对昭雪,他只要稍稍去想便觉得痛心万分,拳头捏得坚硬,关节嘣嘣响。
一般来说,是不会轻易动用如此残忍的刑具,更何况是用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上,到底是何人干的此事,实在是残忍。
就连沈岐文自己听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沈昭安这孩子竟然联合她娘亲一起骗他,他也是老糊涂,差点就上了当,也难怪这次的事情就连丞相也置之不理,怕是也被牵连上身。
萧琪很是生气,尽管司马一家现在是朝廷要犯,但是也轮不到不相干的人乱用私刑,“你们两个,速速给朕报上那幕后黑手来。”
两个狱卒哆哆嗦嗦互看对方一眼,狠心一咬牙,当场咬舌自尽,只有如此一来,才能保住他们家里妻儿老小的性命,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早有人以此作威胁。
这下大家都懵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一下子中断,给李大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萧琪见状,也甚是费解,干脆这样说,“朕宣布,司马一家延迟问斩,现下的要事是找到逃犯沈昭雪,以及调查清楚昨夜乱用私刑的人,下朝。”
就这样,司马云一家再次被关入了大牢,只不过这一次,看守又比先前严守了几倍,沈岐文暗自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是仿佛被什么吊着,难以安定,下朝后追着邢示霖走了两级台阶,“丞相大人,丞相大人稍等。”
邢示霖停下脚步来回头,略作客气,“沈大人可有何事?”
沈岐文四处看了看,忙靠近一些低声道,“丞相大人,小女那件事……”
谁知先前说好的,现在立即变了脸色,而且语气疏远,“沈大人,那件事□□关重大,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说完匆匆从他身边走开。
沈岐文懵逼的站在原地,他追随了半生的人,一心在他手底下办事的人,就这样说翻就翻了?
恐怕是丞相早知道他沈岐文没了利用价值,进宫为妃的女儿也受不到皇上的重视,早就对他不像从前那样了,现在说踢开便一脚踢开,对此,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奈和荒凉。
其实他早就知道邢示霖这个人老奸巨猾,这些年在朝中,深谙及时止损的道理,好处是一定要占的,但一旦有什么威胁到他利益的东西,他便会毫不留情斩断,沈岐文曾经也见过邢示霖手下一名官员因失去了利用价值被他给害得家破人亡,他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这棵大树给抛弃,就和当年一模一样。
下朝归来的萧琪,心底里甚是烦乱,暂且不说寻找妹妹的事情被中断,现在又出了这档的大事,这两天他已经夜不能寐脾虚上火,恰巧在御花园里碰见了沈昭安,还没等他作出反应呢,这个女人便迎了上来,询问他因为何事如此伤神,萧琪本就对她有所戒备,也就顺着说出了今□□中发生的事情,想要试探看看她有什么样的看法和建议。
果然,鱼儿上钩了。
沈昭安一向不得陛下的青睐,几乎每次都是热脸贴冷屁股还得遭到陛下的冷淡,今天好不容易主动与她聊起来,她的心里甚是雀跃,迫不及待想要立功,想要在陛下面前展示自己的聪慧。
“其实臣妾有一言,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萧琪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