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啊,你确实比娘想的周到,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真正怎么样还是要等明天。”孟香兰说。
恰好王夫人的住所就在这附近,她点着灯推门往外看,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疑惑,沈昭安这个点怎么会在府里,她和孟香兰貌似是从老爷屋那个方向来的。再联合到近来发生的事情,她有必要多留个心眼与昭平说说。
沈昭安她们前脚刚走,她的线人便大肆张扬有人劫狱,轰动了宗人府的所有狱卒和官兵,就连司马云她们所在的那个大牢也收到了风声,留在里面值守的狱卒二话不说带着兵器出去查看,司马云迅速从稻草堆上起身来,双手抓在了铁栅栏上,用力张望企图能看到些什么。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那些狱卒来去匆匆,压根没工夫搭理她。
熟睡中的李大人被迫叫醒,匆匆赶了过来,疾步走着一边给自己的外衣系上扣子,只见大牢门前摆放着整齐地一排尸体,这些无一例外都是今夜看守这一块的官兵,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与凝重。
“禀报大人,这些人都一一被一种暗器所杀害。”
“什么暗器?”
“是一种传说中的江湖暗器,杀人于无形,让人还没察觉到便一命呜呼。”
“如此狠毒啊。”李大人喃喃,“现场有没有发现其他什么线索?”
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被收买过的狱卒们各自心怀鬼胎,此时此刻自然是什么也不会说。
李大人气愤地甩袖,决定亲自前去查看一番,这件事情如果不能有个头绪,恐怕明日难以向陛下交代。
不过很明显的是,沈昭安的人早已经提前在李大人来前处理好了刑房附近的各种线索和痕迹,并且将今日死在刑房外头人的尸体挪到了与大牢外的一起,如此一来看似天衣无缝,实则…也经不起缜密的推敲。
就在司马云在牢房里急不可耐担忧无比时,李大人忽然现身,盘问她今晚的事情,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司马云已经先一步着急询问,“大人,我夫人去哪儿了,被你们带走后一直没回来。“
李大人笑了笑,“司马云啊,事到如今,你也就不要在老夫面前遮掩了,快说,是不是你的人趁入夜劫走了囚犯沈昭雪。“
“劫走?昭雪她怎么了。“司马云瞪大眼睛。
“再装,再接着装。”
“李大人。”司马伯逸忽然悠悠开口,“不能含血喷人啊,我儿媳妇可是被你们的人带出去问话的,现在人丢了,你们倒反过来盘问我们?”
李大人一听,有点犯懵了,众所周知司马云从小在边城长大,就算结识一些江湖术士也不奇怪,可是司马伯逸这人一向为人正直不说诳语,“难不成今晚劫狱之事,当真与你们没关系?”
就在这时,司马冲也就是司马云的老太公哈哈大笑起来,用一种老顽童的口吻回答他,“要这劫狱之事真是我们做的,那干嘛不把我们爷父孙三个都一起带走啊,还留在这里让你审讯猜疑,李大人平时办案子都这么不动脑子的吗?”
如此一来,李大人的境地便显得有些尴尬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丢下一句,“本大人会好好彻查此事的。”接着匆匆离开了大牢。
可是李大人走后,他们几个便陷入了疑惑中,司马伯逸不禁自言自语起来,“究竟是何人做了此事,劫狱可是杀头之罪啊。”
司马云并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一个人的影像,以及曾经对她说过的那番话。
“如果有一天,你无法再保护她,我会从你身边…把她带走。”
难不成真的是那个人来带走了昭雪?司马云不禁猜想,如果真的是那样,司马云也毫无遗憾,只要她能够在这世上好好活下去,那总比陪着自己死掉好。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胸口压抑无奈,一阵阵苦涩蔓延开来。
装潢秀丽的房间内,沈昭雪安静地睡在床榻上,面色如雪,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仿佛没了生命迹象一般。
面具人犹如一棵挺立的青松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沉着脸,面色凝重,双手紧紧握着拳,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敢去招惹她。
“帮主,按照您吩咐的,已经将武夷所有的名医都请来了。”一位侍女进来禀报。
这时候围在沈昭雪周围替她清理血迹的侍女们纷纷退散来给大夫们让位,其中一位大夫上前去先为沈昭雪把脉,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这位姑娘脉搏微弱,恐难以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