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言臻吃痛地倒吸一口气。
“对不起。”顾清河道歉着,动作慢了很多,继续替对方消毒。
言臻强忍着疼痛,抬起眼看着顾清河,一想到对方的眼镜还被甩在了地上,言臻心里愧疚。但她还是担心着一件事,“湛文她的手……会不会有事?”她现在心里很慌,她怕湛文有事,顾清河会惹上麻烦。
顾清河抬眼望向她,极为冷静地说道:“我避开了她手上的大血管,她的手不会废。”
言臻望着顾清河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不敢相信刚刚那样暴怒的状态真是顾清河,还有她很好奇顾清河为何懂得这些。
“你确定吗?如果她们把刚刚那些事情全数告诉学校了怎么办?甚至报警了怎么办?我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言臻眉头紧锁,不后怕是假的。
而顾清河只是拉过对方的手臂,轻轻擦拭着,她知道言臻担心什么,“她们不会报警的,报警对她们没有任何好处,陈年旧事都会翻出来。”
“你说的是之前那个被她们逼疯的女生?”言臻急需一个定心的答案,导致自己胳膊上被顾清河贴了创可贴也不清楚。
顾清河没回应,以一种旁观者的口吻阐明着,“是我们遭受了欺凌,刀是她带的,笔是我们正当防卫。”
言臻没再吱声,她虽然心里极为担心,但听着顾清河坚定的回答,她还是选择相信,她本能地觉得对方说什么都是正确的。
她脸上还是如刚刚那副忧虑的表情,大脑里挥散不出刚刚那副可怕血腥的恐怖场景,高大壮实的湛文在顾清河手里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死死地被按在了桌子上,面容扭曲惨白,手掌上还被插着钢笔……
“害怕吗?”
一声轻轻的询问拉回了言臻的思绪,她慌张地回过神正好碰上顾清河的眼神,对方哀戚忧郁的眼眸里杂糅着一丝关切,仿佛如果她回答“害怕了”,下一秒顾清河就会哭出来。
她还是她,并没有变。
言臻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对刚刚那个场面吓住了,还没有缓过来。”
“对不起。”顾清河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再望她。
“你今天要说多少对不起啊,幸好你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估计那帮家伙真会把她头发给剪了。言臻心里现在想着后背还会发凉。她慢慢拉过对方的手,轻柔地说道:“谢谢你及时出现,不过,你那会儿真的很不一样。”简直和一向隐忍自持的顾清河判若两人,她不知该用什么词汇形容。
顾清河眼神闪烁了一下,她伸手轻轻按住言臻受伤的胳膊,她动作很轻柔,处理伤口也很仔细,让言臻都没怎么察觉。
“因为她们把你伤了。”
“所以你才如此激动?”
“嗯。”
言臻看着眼前这个不擅表达的人,她突然不知道该对对方说些什么,她心里被莫名的暖意填满都快溢了出来,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言臻眼眶有些湿润,默默地凝视着顾清河。
“那你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了,不管是因为谁。”她有些担心顾清河会为了其他人受到伤害。
顾清河低垂下眼眸,在仔细检查未有其他伤口后,才小心翼翼地将言臻受伤的胳膊轻轻放下。
“我没有朋友,只有你。”
第二十章
言臻快速地眨动着眼睛,生怕自己眼泪掉下来,可是很不巧,不争气的泪腺还是不受控制,在顾清河抬头之际,她立马别过脸,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蛋子。
“啊,眼睫毛掉眼睛里了,好疼好疼……”
言臻一边揉眼睛,一边强行找了理由解释着。
顾清河立马拿过一张纸巾递给了她,才阻止她揉红双眼。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身手竟然那么好,完全是看不出来。”言臻边用纸巾捂住脸岔开话题道,这才缓解她刚刚失态。
顾清河将酒精瓶放在了一旁,顿了顿解释道:“我爸以前是开拳馆的。”
“……叔叔居然那么厉害!怪不得你。”言臻听着,语气极具着崇拜着,“那现在呢?”
顾清河瞥了一眼一脸兴奋地言臻,仿佛对方已经把刚刚的疼痛忘记了,“给人担保倒闭了。”
“那还真是……”言臻尴尬地望了一眼顾清河,自己竟然还引起了错误的话题指向。
“你们这边也发生状况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言臻一看,是校医,对方赶紧坐过来拉过言臻捂住的胳膊,询问道:“你哪个班的,手臂受伤了?”
“啊,医生,一点点擦伤而已,我已经没事了,我……我同学已经帮我消过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