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眼睛痛苦地抬眼望着站起身的黑裙女人。
顾清河走到他跟前,用手指在嘴边比划着噤声的手势。
“安静。”
男人费力地咬牙切齿,右手紧紧握住左臂的手腕处,止住鲜血回流。
顾清河随意拉过椅子,坐在男人的面前,直直地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
“每道食物里都加了alprazolam,冯医生是想要先-奸后-杀吗?”顾清河语气平静地询问着,望着那一盘盘盛情满满的菜肴,略是可惜地摇了摇头。
“不,不是,”冯堔被手心的锥心刺痛到满头冷汗,他声音都在止不住颤抖,他甚至不敢拔出那把锋利的刀刃,因为它已经连着手心陷入了木桌中层,牢牢钉住。“你究竟是……是谁?怎么会知道……”
“因为这种药物对我来说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它已经伴随我十年时间了。”顾清河紧握住冯堔的嘴巴,将那盘迷迭香烤鸡肉倒进对方的嘴里,鸡肉里并没有完全去骨,但是顾清河并没有一丝手软,强硬地逼着对方干咽下一大半。
冯堔顿时被呛着干呕不止,鸡骨差点堵住嗓眼让他呼吸困难到差点窒息而亡,这煎熬的一分钟是他硬生生挺过来,卡吐掉的。
而顾清河只是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冯堔的生不如死的一分钟。
满地狼藉,冯堔已然不是先前那样衣着得体的模样了。
地上是他干呕出来带着划破食管的呕物,完整的粘附着血丝。
他非常痛苦,但是他的左手还被固定在了桌面之上完全不能动。
“我……求求你。”
“我问你,你老实回答,如果你还不想让作为医生的手废掉的话。”顾清河冷然地跟他下着命令。
“……好。”
“若是今天把我迷晕了,接下来我的下场是什么?”顾清河问着,掰弄着手指。
冯堔立马开口解释着,“我……我并不会强迫你,我只是……”
冯堔似乎有所顾忌,顾忌到可以忍耐着身体的深切疼痛,而选择沉默着。
顾清河略微勾起嘴角,挑起对方的下巴,面容变得阴冷无比,“我可以有一百种方法折磨你,但我今天不是很想杀人,因为遇到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所以,说下去,嗯?”
冯堔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让他心生畏惧的女人,准确而言,这个女人根本不算是人,对方的冷血可怖的面容更像是怪物。
明明前十分钟之前,对方安好无害地像个可以被随意摆弄的懵懂愚蠢的女人,他需要这样的物品敬献给那个老男人,他早已锁定这个女人是最佳人选,谁曾想到会来这么一出。
对方并没有在开玩笑,从她刚刚扎进他手心的狠厉。
这个女人根本不像简历里那么平和温顺!!而是个吃人的怪物。
“我不会碰你,只是……我会把你送给那个人,他需要的,他需要优秀的受孕人选。”冯堔最终开了口,金钱和活命之间,他显然选择了后者。
“那个人是梁毅,对吧。”顾清河像是猜到什么,微笑地猜测着。
男人痛苦地点点头。
冯堔作为梁毅的专属主治医师,不仅救助他的性命,甚至时不时地替对方物色各种良品来收取金钱。
最终那些女人的下场如何,不用想都能知道。
真是和他儿子一模一样,该死,都该死。
顾清河脑海里突然想到若是言臻被梁浩群送到香港这边给这个变态老男人玩弄的话,她的面容瞬间变得恐怖如斯,她红了眼将钉在冯堔手上刀刃硬生生按到了最深层。
筋肉断裂的声音让冯堔整个人都疼痛地快要痉挛了。
“这只手算是和我做交易的代价,”顾清河温柔地握住男人的手腕,“要跟我做交易吗?”
冯堔听到这样死神般的问话,这根本不是打着商量。
“什么……交易……嘶……”男人倒吸一口气,保持着快要崩溃的理智。
他的手,以后拿着手术刀的手,如果再不包扎的话真的快废了……
“明天一早,你要给我办好去梁毅房间的通行证,并且买通他身边的所有安插人员,让我可以自由进出,而且不被发现,这对冯医生不难吧。”
顾清河一字一句说着自己的要求,亲切地按住对方抽搐的手,微笑着看着冯堔的表情。
冯堔拼了命地只敢点头。
顾清河冷冷的眼神盯着对方良久,才慢慢松开手。
“那合作愉快。”
顾清河拿起一旁的餐布擦了擦手上的鲜血。
“你……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冯堔将桌布胡乱地裹住了不住渗血的手,恐惧地看着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他根本猜不透对方是想做什么,什么目的,可想而知,她并不是普通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