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内心一直难受着,身陷囹圄。
言臻用手抚摸着顾清河的脸,她怜惜地描摹着顾清河的轮廓,顾清河好像消瘦了很多。
她曾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如果她真不在了,她的顾崽估计会哭很久,又没人像自己这样安慰她,该怎么办?
言臻想到这里,濡湿了眼眶,“你是不是傻,不吃不喝守我,你觉得这样我能开心?”
“吃不下,怎么吃得下,”顾清河紧紧握着言臻的手,悲伤地看着言臻憔悴的脸,她一想到言臻的脸被那些杂碎扇打着,她的心就快要死掉一般,顾清河脆弱地将视线移到别处,她的声音低哑微弱,“很难过,很难过……”
言臻没办法苛责眼前这个人了,顾清河是真的拿生命在爱她,她只能抱紧了对方,无声地安慰着。
她们两人在门口拥抱了很久,顾弄溪在一旁看着,竟有些羡慕,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两个人,真的快要把客房的门口哭成了泪海了,尤其是她的姐姐,顾弄溪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见顾清河这般哭泣,原来她也会泪流满面到不顾旁人。
顾弄溪笑着走在过道上,遇到其他人经过此地,都提前吩咐大家不要去东边的客房打扰那对恋人。
言臻握着顾清河冰凉的手,这个人的手比她一个生病的人还凉。
言臻赶紧将顾清河拉进屋子里,屋内有暖气,言臻感觉身体一下子暖和了好些,她只是站在屋外几分钟就冻得受不了,这顾清河居然一直在门外三天守着她……
“顾崽……”
顾清河抬起眼,看着言臻,眼神像是小狗般地可怜,她端过泡着黄芪的茶壶给言臻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在了言臻手里,示意言臻喝点水。
言臻被顾清河直直地看着,只好小口喝了一下。
直到她喝完了,顾清河仍然这样看着她,让她怪难为情的。
“你究竟在看什么啊?”言臻笑着疑惑着。
顾清河这才伸手,轻轻触碰了言臻的脸,“还疼吗?”
言臻这才明白顾清河想问又不敢问自己的伤势,原来她都知道自己遭受过什么,她还想希冀着顾清河能不知道,这样顾崽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
言臻微微笑着,摇摇头,“不疼了,都好几天了,没事了。”
顾清河听着言臻这样的宽慰,赶紧转过头假装要给对方倒水的同时偷偷抹掉了眼泪。
言臻叹息一声,她的顾崽一定是露水做的,她现在完全不敢说什么,怕说一句就会惹对方掉眼泪。
这么多年过去了,顾清河仍然改不了爱哭的小毛病。
顾清河仔仔细细地盯着言臻,就连言臻言臻只是习惯性地将头发捋一下放在耳后,顾清河都极为紧张地想伸手抬起等着,生怕对方哪里不舒服。
言臻瞅着顾清河紧张的模样,言臻只好无奈提问,“顾崽,是不是我必须哪里疼一下,你才心安?”
“不是啊,怎么可能……”顾清河慌张地摆着手,委屈地看着言臻,“我只是害怕你不想让我担心,都不告诉我。”
言臻拉过顾清河的手,对方的手上竟然还有伤痕,“怎么受伤的?”
顾清河不以为意,对她来说,这些都是小伤。
“你去救我受的伤,”言臻低垂下眼眸,忧伤地呢喃着,“我不是说,不要来找我的。”
“不去找你你就死了……我也死了!”顾清河突然情绪激动地低哑吼了出来,她真的不能听到言臻这样自我牺牲的言论,什么让她忘了她,让她好好生活这样的狗屁话,那些话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下地割裂着她的心,“没有你我会死,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独活,我做不到啊……”
顾清河曾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言臻真的……出了意外,她会杀光那些人,然后和言臻一起走,她一个人,没办法独活在这个世上。
言臻走了,这个世界就是生不如死的地狱。
言臻被顾清河紧紧握住手臂握地生疼,但或许只有这份疼痛让她还在慢慢意识到自己是活着的。
正如顾清河所说,如果她们不去找她,她真的就会死了,会被那个男人折磨致死,死的估计尸体都不完整。
她当时就在想,如若她当时真的被那个男人折磨到人不像人,那她也会拼尽最后一口气与对方同归于尽,最起码让她死后可以安心知道那个该死的男人不会去找她的爱人麻烦。
“顾崽,你一定是水做的,哭都没停过。”言臻一边笑着一边哭着拿着已经潮湿的帕子替对方抹眼泪,“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怎么舍得留下你一人,所以我一直在坚持着,我一点都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