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缨一脸得意地凑近问道:“是什么?”
“你不知道?”楚拂突然含笑反问。
燕缨还等着她夸她,哪知楚拂竟然停了,“你说完……好不好?”
“这碧螺春,确实不错。”楚拂气定神闲地拿起茶盏,小啜了一口,很是享受。
小狐狸瘪瘪嘴,“有那么好喝?”
“好喝。”楚拂话中有话,“只因陪我一起饮茶的是你,傻缨缨。”说完,她灿然轻笑,窗口照入的融融阳光投落在她的身上,衬得她极是好看。
有一种好,是因为有你,所以世上的所有事物都变得温暖了。
有一种美,是因为两情相悦,所以每天都看不够彼此。
这两句话楚拂没有说出口,她刮了一下燕缨的鼻尖,笑问道:“还不明白?”
燕缨会心轻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抿唇细细回味。
这茶果然入口生甘,香!
“我好像……明白了。”燕缨凝眸脉脉看她。
“只是好像?”楚拂明知故问。
燕缨咧嘴笑了笑,她紧紧握住楚拂的双手,“不过,我还是要比淮信侯待你好!”
“嗯?”
“母妃说的,不能输!”
楚拂忍俊不禁,“确实,不能输。”
“拂儿你笑话我!”燕缨挑了挑眉角,“你教我的,我可都记住了!”
“那今晚教你点别的。”楚拂说得淡然。
燕缨怔了怔,“啊?”
“好好学。”楚拂徐徐说完这三个字,清楚地看见小狐狸脸上的红晕更盛,她压低了声音,又加了一句,“这回……我手把手教。”
燕缨哑然失笑,“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皮!”
“好。”楚拂意味深长地笑了。
燕缨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明明是她占便宜才对,怎么楚拂的眼底竟藏了那么一抹得逞的笑?
当晚,小狐狸便发现上当了。
楚拂确实是手把手教她,可她才是楚拂手下的那个“铜人”!
第二日一早,小狐狸对镜梳妆时,发现颈边的吻痕还没有散去,她羞然扯了内裳衣领盖住,又羞又恼地回头对着楚拂道:“拂儿!这儿还没散!”这一开口,声音哑涩,昨夜似是哼得久了些。
“我这儿也没散啊。”楚拂慵懒地在床上坐起,她撩开了垂落在肩上的青丝,勾下了覆在肩上的内裳——沿着锁骨一路瞧去,有好几个吻痕。
燕缨呼吸微沉,她坐直了身子,连忙转身望着镜中的自己,哪里还藏得住狡黠的笑意?
“那……算打平了!”
她一个,拂儿有好几个,好像她也没吃亏。
“好,打平了。”
楚拂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她忍笑说完,一边走,一边系上内裳衣带,坐到了燕缨身边,侧脸笑问道:“今日要我绾发么?”
“嗯!”燕缨眸光一亮,重重点头。
楚拂站了起来,拿起梳子温柔地将燕缨的青丝一一梳顺,她熟练地给燕缨绾起了发髻,拿了妆台上的白玉簪子簪好。
她扶住了燕缨的双肩,望着镜中眉目如画的燕缨,“好看。”
燕缨眸光中涌动着柔情万千,“拂儿,今日我给你绾发,好不好?”
“真的学会了?”楚拂含笑问道。
燕缨点头,“这个是真的会了!”
“好。”楚拂坐了下来,这次换做燕缨帮她把发丝梳顺,温柔地帮楚拂绾好了发髻。只见她簪好发髻后,微微探前,从后拥住了楚拂,笑问道:“拂儿,这回绾得可满意?”
“嗯,很好。”
“那可有赏?”
“自然是……”
“嗯?”
“重来……一遍?”
楚拂忽然站了起来,扯散了燕缨的白玉簪子,将吻未吻时,酥声道:“我突然想……试炼一二……缨缨昨夜可都学会了?”
燕缨终于反应过来,所谓“重来”是什么意思?
“拂……唔……”
所以,今日的郡主是肯定不能早起了。
这几日在临淮行宫的日子,远比当初的那些日子,要更暖更甜。
八月十四,新帝驾临临淮行宫,百官叩迎。
都说秦王病入膏肓,可他站在百官之前,一袭麒麟王服在身,少了三分文质彬彬,多了三分英姿飒飒。
太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间。
齐正满心纳闷,他记得他给秦王把过脉的,秦王绝不会有这样的气色!如今秦王不死,他便相当于对太后说了谎,只怕太后中秋之后绕不得他!
新帝看见秦王大好,倒是真心实意地喜在心头,他本就资质平庸,如今有王叔辅佐,定能守好先帝交给他的江山。
长阳殿已经修缮如昔,新帝循例入住了此殿。
接风宴后,秦王单独求见了新帝。
“王叔,请坐。”新帝生得斯文清秀,帝王平庸,多半是缺少心机。朝臣都知道,如今大燕的这位新帝,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喜欢谁,不喜欢谁,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