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晞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 伸手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孟初晞撑着坐起来却又被冷气激得缩了回去, 而房间门此时也打开了,周清梧手里端了一碗汤走了进来。
看到小姑娘进来了,昨晚断片的记忆开始零星涌入脑内,自己捧着她的脸,又摸又掐,还……还亲了一口。
她啊了一声埋进了被窝里,一脸的生无可恋。周清梧有些愣,随后失笑拍了拍被子。孟初晞探出头看了她一眼,脸都红了,支吾道:“昨夜我喝多了,我……”
周清梧眼神微闪了下,最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伸手比划:嗯,喝多了,不肯回去睡。来,起来喝点汤。
周清梧没提她做过的糗事,孟初晞松了口气,从被窝里爬出来,只是心里止不住懊恼,自己酒品这么差吗?难道就是看人家可爱就对人家又亲又抱。
周清梧看着她那纠结的模样,心里暗自发笑却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去柜子里把给她做的新夹袄拿了出来,周清梧示意她穿上。
一心只想着自己丢人了的孟初晞这才发现周清梧也换上了新衣服,布料是新买的,临近过年为了赶这两身新衣服,周清梧费了不少神。
黛蓝色的衣衫配着里面的麻布襦裙,比往日里上山劳作的麻布短衣要繁杂的多,却是十足衬出了女儿家纤细的身姿。
孟初晞当下忍不住打量着,夸赞道:“清梧穿这身当真好看。”
周清梧眼里有些许羞意,又指了指拿出来的衣服:你先试试,合不合身。
孟初晞笑着应了,起身把衣服穿好。她这一身基本都是周清梧亲手做的,她针线活很好,衣服尺寸尤为合身,穿上夹衣后再穿上新做的外裳,那股起床的寒意也就被驱散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布料和周清梧的是一样的,不过显然这衣服做的比给她自己的那身细致,在领口和袖口处周清梧还绣了花纹。
孟初晞这是头一次见到身边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花纹,针脚细致均匀,漂亮的很,让她颇为惊喜地摸了又摸:“好漂亮的绣活,清梧你的手好巧。”
周清梧替她把歪了的领口理好,笑容腼腆而欢喜:你喜欢就好。
孟初晞摸着衣服稀罕得很,却又不满抱怨:“你又厚此薄彼,给我的又是加厚又是绣花,你自己的怎么就这么素净?”
周清梧伸手指了指她,解释得一本正经:你好看,衣服也要做好看些,才配你。
没料到是这个解释,孟初晞有些想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清梧也好看啊,也要配好些的衣裳。”说罢她想了想:“不过都是你做的,要你再绣花还是你受累,以后不可以偏心,听见没有?”
周清梧乖巧应了,每次都是这样答应的快,可还是屡禁不止。而见孟初晞似乎没有要提及昨晚呓语叫的阿姐,周清梧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提,那些未知的结果,她现下真的不敢主动提及。
昨夜雪就已经停了,屋外一片雪白,目之所及皆是苍茫一片,远处山林积雪覆盖,银装素裹,漂亮的犹如仙境。
大年初一清晨还未有人走过,小路上仅有积雪上印上了梅花和竹叶样的脚印。雪过后冷意更盛,孟初晞跺了跺脚,热汤喝下去身上暖和了,可是手脚还有些冷,转头看到从屋檐上垂挂下来的巨大冰锥子,惊喜得呀了一声:“清梧,这冰棱子好大好长。”
周清梧探头看了,嘴角勾起笑:昨夜烤火,积雪化了。
孟初晞一看果然是这样,这冰棱子从屋檐垂下比足有一米多,锋利犹如宝剑一般,这可是以往孟初晞少见的景象。
冬天虽然冷,但是山村中的景色却是美不胜收。初一按照惯例是要去拜年的,但是两个人举目无亲,唯一走的近的也就刘婶家了,所以别人过年后的辛苦忙碌在她们两这轻松多了。
寒冬腊月,人也惫懒,这场雪化了三四日才彻底消融。对于周家村村民而言,这场雪来的好极了。严寒天气冻死了不少虫子,雪水融化后又提前给地灌溉了一番。
农忙人家不比镇上县里热闹悠闲,周清梧她们正月里也就元宵那日去逛了次庙会,其他时候都在专门准备春耕了。
下在外面的小陷阱许久没动静,大雪过后孟初晞去查看却有了意外之喜,没猎住兔子,却是抓到了一只个头不小的黄鼠狼。
这东西也是村里人深恶痛绝的,每年都会有黄鼠狼进村子偷鸡,一不留神损失就惨重了。孟初晞倒是有些怕这些东西,不过她们几天没查看,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黄鼠狼身形细长,肉并不多。在民间传说中形象都不好,猎户通常不会专门猎它,但是虽说不吃黄鼠狼,它的皮毛却是很有用,镇上有人专门收皮子,价钱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