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病弱小姐的心尖宠(Gl)(147)
“是,小姐。”
四碟精致的早已经冷掉的吃食盘规整的摆在墓碑前,方菲用着帕子认真的擦着墓碑,当那墓碑上字迹清晰显露在面前,被雨水浸得五官越发分明的方菲唇角轻扬,黑眸依稀能看见满足之色。
“父亲,母亲,菲儿与浅儿一道来看您们了,这些吃食都是你们爱吃的,今日菲儿特意吩咐厨房做了。
母亲也不知是否有跟你闹脾气?
没有菲儿在,您可要多让着她一些。
毕竟父亲总是教导菲儿,女人都是要被宠爱的。
父亲不用担心菲儿,菲儿现在一切都好,一日三餐,衣食住行,浅儿总是看的很牢,店铺里的生意….”
绪绪叨叨的话语像极了以往林浅每日陪着方菲去了主屋后,与着方父方母的请安闲聊。
但此刻,方菲所能面对的只是一块冷冰冰的墓碑。
老爷去了,小姐当场就吐了血。
但幸好夫人还在,小姐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照顾着,夫人总算是救活了,精神也不错,明明因为照顾夫人瘦了一圈的小姐那段时日明显开心了许多。
但短短数月后,夫人竟也去了。
明明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小姐而去,那个时候小姐竟然没哭。
是了,从那之后小姐就再末哭了。
太能忍了。
怎么这么能忍呢!
林浅用力的抿着唇,看着阴沉的天幕,不绝于耳的雨珠,好不容易强忍的泪再次掉了下来。
“浅儿,我们回去了。”
已经淋的小半湿的方菲有些疲累的呼了口气,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裳一边开口一边转身,就见林浅正用力的咬着唇,一双眼已经哭得通红。
“浅儿你怎么又哭上了?”
方菲下意识的就拿着帕子往前凑,凑到一半看着湿滤滤的帕子又迅速的收了起来。
没了帕子,看着眼前哭得通红的林浅,那手抬在半空,犹犹豫豫的莫名就带着几分可怜。
通红着眼眸林浅狠狠的握住方菲的手就往自己眼前凑,胡乱的擦了数下,也不管有没有擦净泪痕,满是鼻音的嗓音闷闷响起:
“小姐,浅儿难受。”
“为什么难受?”
“看着小姐就难受。”
“嗯?”
“老爷夫人都不在了,小姐就只是一个人了。”
“不是一个人,我还有浅儿。”
“那不一样。”
“一样的,所以浅儿莫哭了。”
“呜…还是想哭。
小姐不哭,浅儿替小姐哭。
小姐,你说夫人怎么这么狠心呢?
她为什么就不多陪陪小姐,小姐那么喜欢老爷夫人的。”
“傻浅儿。
母亲她…不是狠心,只是…只是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撑不下去?
明明还有小姐陪着。”
“因为她太爱父亲了。
浅儿,爱这个字有时候比想像中还要沉重。
有些人若是没了爱,她就活不去了。”
“呜呜…小姐…”
“好了,浅儿莫哭了。
莫哭了啊~”
***
“因为她太爱父亲了。
浅儿,爱这个字有时候比想像中还要沉重。
有些人若是没了爱,她就活不去了。”
很长一段时间,这话一直在林浅脑中闪过,但她一直不曾明白这话语里代表的意义,甚至不明白方菲说着这般话语时为何会是那般明悟的表情,但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但是等她明白的时候,小姐却….
林浅胡乱的用着衣袖擦了擦眼角,拔了太久的草,又被雨淋了的衣袖即脏又冷,擦在眼角一点也不舒服。
但是那根本不重要,只要别让泪糊了她的视线就好了。
在林浅记忆中即大又繁华的方府不知何时竟是已经荒废至极,空荡荡的了无生烟,杂草丛生。
林浅半跪着,用力拔着杂草,草太多太密,以至于连小姐的墓碑都看不到了。
在方府被方菲一惯宠着,林浅何尝受过苦楚,嫁人之后因为小姐的庇佑也末曾干过什么重活,以至于这手竟是娇贵的狠,不过拔了一会杂草,竟是被割了数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指尖也是痕迹斑斑,以至于动一下就疼极了。
但林浅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手间动作越快。
阴沉沉的天幕,淋淋漓漓的雨水,隔绝了时间,林浅已经记不得重复着这个动作有多久了,但在指尖满是血口的再次拔掉眼前的杂草之时,她终于看到了那已经发黄发旧的墓碑。
说是墓碑都有些夸张了,那只是一个木头制成的牌子插在上面,牌子上空荡荡的一字末写。
看到这木牌之时,林浅只觉得强撑着力道全部泄了去,她狼狈的爬了过去,颤抖的碰到了那木牌,比着之前更加剧烈而椎心的疼痛一阵阵的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