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略微僵硬,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她没有开口,只是无言的让阙以凝靠着。
她低头看不清阙以凝的面上的神情,却下意识的觉得阙以凝此刻并不需要安慰,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倾泻些什么。
这种下意识的感知几乎和阙以凝的需求达成了微妙的应和,以至于行成了一种近乎心有灵犀的默契,她们谁也没开口。
阙以凝的哀伤在缓慢地在空气中蔓延又消散着,她感受着顾山雪的体温,触碰着自己想要的真实。
良久,她才开口。
“今天拿到了一些证据,我已经开始内部行动了。”
阙以凝没离开顾山雪的怀抱,会这样说起自己的计划。
顾山雪听着她的计划,暗自帮她分析着。
她对阙林洋实行内外施压,让他公司事情不消停,让他家里也别想好,让他后院起火,四面受敌。
“他真的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吗,只要是假装的,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我刚刚从我妈那里问到了一些事情,我现在都怀疑他当初是不是故意挑着我们家碰瓷了。”
阙以凝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其实并没有很激烈,而是十分平静的带着些冷漠的陈述着。
坏人可以在一个人面前装好人,但他不可能在每一个人面前都装好人。
虽然阙林洋做的事看起来畜生不如,但阙以凝并不觉得惊讶,她从不低估人的恶意,为了利益谋财害命又能算什么呢,这种恶人从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做命。
顾山雪沉吟:“如果问的再详细一些,或许可以查。”
也才三四十年而已,只要能够掌握一些信息,或许还能才旧人旧事中得知什么。
“但可能意义不大。”
阙以凝也想查,想知道阙林洋在进阙家之前发生了什么,或许能知道一部分他如今性格的原因,更有甚者可以追溯到更深的东西,但也如同她说的,其实意义并不大,如果没有查到,会白费时间精力,如果查到了,发现没什么可探究的,那就更得不偿失。
“算了,还是专心眼前,不管他从前了,我在想要怎么把他和阙氏剥离开,很难。”
阙以凝说的剥离不是把阙林洋从阙氏踢开,这很简单,接触养子关系,把他从公司革职,斩断一切联系并且发出声明,阙林洋手上虽然有阙氏的股份,但是占比并不多,影响并不是很大。
她说的剥离指的是这些年阙林洋打着阙氏的旗号做了不少事,如果他要反咬,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其他人好过的话,手里的黑料完全可以把阙氏搞垮。
要想全须全尾的保全阙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会帮你。”
顾山雪低声道,抚平阙以凝眉心的褶皱。
“你那边还好吗,还顺利吗?”
“嗯,蛮顺利的。”
阙以凝这边有事,顾山雪那边也并不是一帆风顺,但好在事态一直在她的掌控中,她正在一步步的按照自己规划的向上走。
“顺利就好,有什么我能帮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开心也要告诉我啊。”
阙以凝动了动上半身,仰躺在顾山雪的怀里。
她的头发在睡中被散开,如云如瀑铺在顾山雪的腿上,面庞清艳,仿若清晨衔带着水珠的玫瑰。
“好。”
顾山雪眉眼温柔,化了霜雪,满是春风。
虽然是单人病房,但其实阙以凝的床很宽敞,到了夜里她要顾山雪陪她一块睡,在顾山雪犹豫的时候,她便软着声音撒娇。
“腿疼,我又觉得怎么睡都睡不暖,山雪你就陪陪我嘛,一晚上就好啦。”
谁能抵挡阙小姐的撒娇呢,反正口是心非的顾小姐做不到。
至于阙以凝么,说是一晚就是一晚,但谁说不能有第二晚第三晚呢?
顾山雪也没有拒绝,在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坐在床边望一会儿阙以凝的脸,而后洗漱从医院离开去往公司。
几天之后,阙楚玲来找了阙以凝。
她说的不仅仅是公司的事,还说了侯曼妮的事。
“她从阙林洋的仇家那里知道了阙林洋还有私生子的事情,这几天情绪一直很不稳定,那些证据我也看了,百分之九十是真的。”
阙楚玲对于这件事其实也蛮诧异,这么多年她居然也不知道阙林洋做了这些事情,可见阙林洋多会隐瞒。
“百分之百是真的。”
阙以凝笃定的说。
阙楚玲立刻反应过来:“那些东西是你发的?”
阙以凝笑笑,回应了这个问题。
阙楚玲对于阙以凝的手段有了新的认知,没想到她居然还可以查到这么隐秘的事情。
阙楚玲:“她决定要和你合作了,和我说绝不会让阙林洋好过,她和阙林洋多年夫妻,能给我们不少帮助,但是阙林洋现在肯定对她起了戒心了,虽然可能他从未信任过她,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