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人害凝凝,汉义,一定是有人要害凝凝!”
尤兰清眼睛通红,她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警察在旁边,说那个凶手是酒驾。
怎么可能?青天白日这可是中午!怎么就会有人喝的烂醉如泥恰好撞在了她女儿的车上!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想害凝凝的人的。”
阙汉义也是容颜憔悴,安抚着自己的爱妻,心里的着急一点也不比妻子少。
比起妻子想的,他想的更多,虽然他这些年已经逐渐把事业交给儿子女儿去做了,但也不是个看不清商业发展的,女儿公司做的那款游戏那么火爆,一旦公司上市前途未来可期,他昨天还因为这件事笑的合不拢嘴,谁知道在今天女儿就出事了,这背后的原因一定没有那么单纯。
“爸,妈。”
阙林洋急匆匆的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尤兰清看见他眼睛又忍不住红了。
尤兰清啜泣道:“林洋啊……你妹妹她……”
“没事的,凝凝她一直运气就好,绝对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妈,你注意身体,别凝凝出来了,你又倒下了。”
阙林洋扶过尤兰清,宽慰着她。
阙林洋四十多岁年近五十,样貌却没有多显老态,颇为儒雅温和的长相让他说出宽慰的话都带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阙楚玲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他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不过现在小妹危难在前,父母还在,她忍住了自己的心情,走到了父亲身边,无声的安抚着她。
病房的红灯依旧亮着,抓着人的心脏,让空气陷入难言的凝滞。
顾山雪和安达走过来,在看到走廊里的阙家人的时候,礼貌的问好,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后眼神直直的看着病房的方向。
她对于阙家人来说有些陌生,但是既然是阙以凝的朋友,阙爸爸和阙妈妈也沉重地点头应了。
“叔叔阿姨,凝凝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阙汉义摇头:“已经进去有二十多分钟了,还不知道,医生说伤得很重。”
当时阙以凝坐在后座,那辆车就是直直的朝着车身撞去的,阙以凝受到的伤害最大,他们来的时候医生说伤势太重凶多吉少,他们只能尽力抢救。
顾山雪想起自己看到的车祸现场的照片,有些无力的靠在墙边。
除了祈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心里像是被人掏出了一个大洞,从里透着风,让人全身血液都凝固成冰。
这样的无助比起去年站在母亲的病房外的恐惧更甚,在母亲去世之前,顾山雪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母亲病了数十年,她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就像是掉落枝头的枯黄树叶,总有回到泥土怀抱的那一天。
可是阙以凝不一样,她那么年轻那么美好,她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要过,她还没有看着她幸福的过一生,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她?
顾山雪不允许。
今天不应该是这样。
今天应该是她的小玫瑰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参加完发布会,然后笑着邀约她要不要一起庆祝。
而不是现在,她在门外,等着门里的她醒过来。
再多的担忧焦虑痛苦怒气都被积压在心底,从旁人的角度看来,这位年轻的女人冷静的过分,面容如同平静的死水,但是你若同她的眼对上,便会被里面深藏的悲恸所怔愣。
乔雨初和阙子汐几乎是前后脚出现在医院的,走廊被七个人塞的有些拥挤,以至于让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顾山雪让安达先离开去看看阙以凝助理章诗雨的情况,她也在那辆车里,一样遭遇了不幸。
离开了一个人,空气仍然不改沉闷。
在这种无声的痛楚蔓延里,顾山雪抬头,和阙林洋的视线对上。
她忽的抬头,阙林洋迅速收敛起了眼神里的探究,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看起来真的像是因为妹妹出事而心急如焚的哥哥。
可顾山雪还是很好的捕捉到了他之前的异样,她根本不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多难过,阙以凝也不止一次和她提到过自己这个所谓的养兄背后藏着的东西。
她在那个瞬间甚至觉得这件事的主谋就是阙林洋,明眼人都可见她凝凝的才华和前途,以后会成长成什么样不可估量,更何况她还看过凝凝惩治别人的手段,无疑是个混迹商界的人才,这场事故难保不是这个男人想要在凝凝还没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做的事。
但这终究都是猜测,看着依靠着阙林洋的阙妈妈,顾山雪心下冷沉。
这场急救一直持续着,直到两个小时之后,红灯才转为绿灯。
尤兰清迎了上去,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