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赐婚给死对头(109)
现在骆凤心每日骑马带兵走在前面,月袖闲得无聊的时候经常来乔琬车上找她。这次月袖不光自己来了,还带了她那个小情人一起。
“这有什么奇怪的。”丹朱,就是月袖那个小情人抢过话接道:“你来那会儿大家正在气头上,憋着一肚子火,当然义愤填膺。现在这些人城也抢了官也杀了,死了的亲朋好友又不会活过来,说不定在这一仗里又死了好些,只好将悲伤化为更深一层的仇恨。”
说着她瞟了一眼乔琬,眉梢上扬,眼睛明明是带着笑的,那张小脸却紧绷着,透着无声的审视和挑衅:“郡主,奴家说的对吧?”
丹朱依偎在月袖怀里,一手揽在月袖腰后,一手搭在月袖肩头,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月袖身上。
乔琬一边被这两人狂塞狗粮,一边还要被人当情敌看,心里也是很累。她好好在车里坐着什么也没干,也不知哪里招惹到了这位姑娘,归根到底都怪月袖太浪,不能安抚好她的小情人!
乔琬假作没看出丹朱的心思,发自肺腑地夸了她一番。说心里话,她还是挺喜欢丹朱的,当然不是那种喜欢。
丹朱长的娇艳人也聪慧,行军不比在京城的时候,风餐露宿条件简陋,乔琬从没见这姑娘抱怨过,除了总把她当成情敌呛她以外,性子算得上好了,就不知道为什么瞎了眼看上月袖这个没脸皮的。
每当这种时候乔琬就很想念骆凤心,有骆凤心在月袖哪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秀恩爱。
好不容易挨到了休息,乔琬立刻下了车去找骆凤心,顺便叮嘱楠竹看住了,别让这两人在她和骆凤心的车里瞎搞。
她到了队伍前列,就见常风又脸红脖子粗地在跟骆凤心争什么。
不是吧,常风才挨了罚,那会儿他见所有士兵们都帮他求情,老大一个壮汉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哭着说一定改掉骄傲自大的毛病,再也不拿兄弟们的性命冒险。现在他伤还新鲜着,马都不能骑,怎么这么快又跟骆凤心吵起来?
乔琬快步走上前,看见岑穹也一脸焦急地站在旁边。
岑穹见她来了,赶紧扯了一下常风。常风趴在一辆板车上,转身着实费劲,可他还是撑着胳膊转过上半身,因着牵动了伤口,“嘶”了一声,疼得眉头皱成一团。
“郡主,你来的正好,快劝劝殿下吧。”他冲乔琬俯了下身,艰难地行了半个礼,又转回头对骆凤心道,“我常风是个粗人,之前顶撞殿下是我不对,我思考不周,差点害了弟兄们的性命,殿下罚我我都认。但是这件事,就算殿下要罚我我老常也要再顶撞一次了……”
“怎么了这是?”乔琬走上前,看了看常风又看了看骆凤心,有些没搞明白状况。
“哎,郡主,殿下说要让咱们留在这儿,她自个儿去千阳城找那叛军头领谈判呐!”常风说得激动,一不小心又挣到了伤处,疼得直咧嘴。
比起他这般又是抽气又是扭来扭去乱动的,骆凤心要冷静地多,她见乔琬疑惑地朝她望来,条理清晰地给乔琬解释。
“不能再往前走了。我刚才让人去探了一下,新沛、长霖两城现在也失守了,再加上刚才咱们路过的沔泗,如果再往前走,这三城跟千阳一起,会对咱们形成了合围之势。咱们的士兵们远道而来本就疲惫,地形也不熟,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已失其二,这一仗基本没有胜算。”
乔琬从岑穹手中接过地图,地图上沔泗在岷州的西北方,而新沛和长霖两城分别在沔泗的东边和东偏南一些的方向,千阳则在南边。
她们刚才从沔泗城北郊外经过,马上就要到沔泗和新沛之间了,再往前走,如果沔泗和新沛联合起来截断她们的后路,跟千阳和长霖城里的叛乱者一起对她们来个瓮中捉鳖,确实不好办。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乔琬问道。
军事上她确实懂得不多,但单枪匹马去跟叛军头领谈判,有脑子的都知道风险很大,万一谈崩了顷刻间便有杀身之祸。
骆凤心微微摇了下头:“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是什么好办法?”常风挣扎着支起上半身说道:“按我说咱们不如一座城一座城地打过去,挨个收复失地,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乔琬虽不懂兵法,但在朝堂中摸爬了这些年,心思之灵透不是常风这样的粗人能比的,只略一思索便知其中的利害。
“不能贸然攻城。这些百姓之所以会作乱,无非是想要谋一条活路。也许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确实对官府成见已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和解,但应该也有很多人把活命放在第一位。大家原本还在观望,如果咱们攻了城,反倒让他们凝成了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