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池刚松了一口气，程明抱着一堆文件夹走了进来。

边池：……

边池：……

边池：……

——我不想当富二代了。

——为什么？

——因为富二代要管公司。

——能临时换个人设吗？我觉得坐吃山空的暴发户二代这个人设不错。

——为什么？

——因为坐吃山空，不用管公司，吃完一代就没了。

——……

眼见文件夹一点点少了起来，边池在翻开文件夹前冷静问：“是最后一本吧？”

她看了眼一旁脑中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了。

“是。”

幸而，程明的答复没有令她失望。

边池松了口气，倒了杯茶，翻开了倒数第二本。

看到名字的一瞬间：……

“抓住那只泉工作室，名下《雄霸天下》日流水已超百万。”

程明淡定自若介绍道：“他们希望我们可以投资他们的新项目，期待价格为一个亿。”

曾给《雄霸天下》百万日流水贡献过一条河的边池：……

“我如果没记错，抓住那只泉挂名在网一名下吧。”边池说：“为什么要找我投资？”

“因为待遇低，上层剥削高，它们想分出来，却因为合同漏洞被网一要挟。”程明推了推眼镜，道：“这是他们的原话。”

边池：……

边池重新翻着计划书，手却开了手机，在网上百度。

或许是因为结束了就能下班，尽职尽责的程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老板在思考如何决定才好。

边池百度了一圈，摁灭手机。

此位面轨迹完全依照上位面进行，只是拿到此次活动第一的不是春田花花与惊声雀中任意一位，而是一支陌生战队。

惊声雀与春田花花就像被剔除般失去姓名。

依照常理说，黎钧榷与她创建的战队没有姓名可以理解，可春田花花他们呢？

假设大千位面中，除主角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推动主线任务的NPC，那当主角离开以后，位面也应该继续维持下去，等待下一个宿主完成任务。

NPC依旧存在。

其中当然还有很多种可能性，例如“一次性位面”、“NPC改名换姓”，可边池却认为，那些曾经与自己关系亲密的朋友，之所以在之后的位面找不到人，是因为他们也是所谓的宿主。

他们也是活人，找不到只是因为开始新位面，与她和黎钧榷一样被消除痕迹。

边池盯着桌子发了会儿呆。

她相信自己的猜测。

毕竟……

能长成她这样又聪明又伶俐干啥啥都行吃饭第一名还绑定了系统，放哪本小说不是呼风又唤雨的主角啊╮(╯▽╰)╭。

身为主角，最大的光环自然也是：主角说什么都是对的。

边池被自己夸自己的彩虹屁噎了一瞬。

“咳——”

眼见她发呆过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明忍不住，咳了一声。

边池回过神来，将文件夹合上，说：“你去联系工作室，让他们再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亲自找我聊。”

程明知道小明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一百零六岁。

原因是不管闲事。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做的不做，只站在老板身前，赴汤蹈火。——《秘书的职业素养》

程明一直将这句话谨记在心，识趣地应了声，将最后一本文件夹推了过去。

“这是夫人吩咐一定要让您看的。”

“……我妈？”

边池有些疑惑，翻开，看着《今天和Boss谈恋爱了吗？》的综艺名字：……

什么仇什么怨，到死都逃不开粉圈文化吗？！

边池将内容看了一遍。

简略概括，便是四个字：恋、爱、综、艺。

嘉宾去往不同的公司，成为不同总裁的秘书一个月，期间与普通员工上班时间无异。

如果换成别的综艺，碍于艺人的特殊身份，他们大多数时间也只是坐在办公室内对着镜头发呆。

可……先前已经说过，这是档恋爱综艺。

恋爱综艺宗旨：以不同方式营造嘉宾与嘉宾的粉红场景，让观众感受到浪漫与甜蜜。

《今天和Boss恋爱了吗？》与其他的妖艳贱货不同。

它的嘉宾明面上实打实干着与贴身秘书一样的活：处理邮件与律师函。

然而一旦进了办公室。

边池看着红字标注的“倒咖啡手滑、咖啡溅到衬衫、伸手去擦、总裁揽人入怀”的句子：……

她要更正。

这不是恋爱综艺。

这是无脑玛丽苏电视剧。

边池冷静地推了回去：“我……”

“夫人说了，您必须签。”程明说：“如果您不签，她就炒了我。”

边池：……

“我上有老，下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