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转身甩袖,将门推开后,带着后头所有人涌入了书房当中。
他一进书房就直奔着花瓶去,手上动作很快,像是怕被李清欢拦住一样。
当他拿出花瓶下的盒子时,所有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默契地朝落在人后的李清欢看去。
李清欢面色微青,眉头皱紧,像是在因为什么事而不悦似的。
“余掌门,本座劝你收手!”
李清欢沉声说道。
他的话不但没有拦住余沧海,反而还让余沧海更加猖狂。
余沧海手里拿着那个盒子,仿佛拿着尚方宝剑似的。
“事到如今,要老夫收手,阁下当初行恶时,怎么不想着收手呢?”
他将盒子打开,转手递给了心湖方丈,意味深长地说道:“心湖方丈,请您把这几张纸上的内容念出来。”
心湖方丈叹了口气。
他接过那几张纸,可等眼神从纸张上扫过时,面色却微微变了。
他迟疑地看向余沧海,“余掌门,你确定要老衲念吗?”
“老夫知道方丈觉得李清欢是个好人,但是如今事实在前,岂可蒙骗天下正道?”
余沧海义正言辞地说道,字字铿锵有力。
心湖听到这话,顿时心生不喜。
他也不多问了,直接念道:“庚子年三月初十,于青城山与绿林好汉窜天虎合作,里应外合,赚取白银一万两,并诛杀十四条人命。庚子年十一月二十,纵容门下弟子掳掠凤凰村的妙龄女子,并将罪名扣在梅花盗身上;辛丑年,闻柳叶派有独家剑法,当夜诛杀柳家上下二十九条人命,夺走柳叶剑法……”
心湖念得字字清晰,可众人听得听得却觉得糊涂了。
这青城山,柳叶派似乎不是在罗刹教门派附近的,反倒像是青城派和崆峒派的。
余沧海听前面的话时尚且还没反应过来,可当听到柳叶剑法时,却是猛地回过神来了。
他立即劈手,想要抢走心湖手中的纸。
可心湖身为灵鹫寺方丈,哪里会让他轻易得手,手中佛珠如疾箭射出,将余沧海的手推到一边,心湖后退一步,面色微怒,“余掌门,这是你要老衲念的,现如今怎么又变卦了!”
“这纸上写的都是假的!”
余沧海愤怒地说道。
“这些事,绝不是本派所为。”
“既然是假的,那您着急什么?”
张英凤气愤地说道。
他的话招来了余沧海的怒目,可独孤一鹤却是护短的,哪里能容许他这么做,他沉着脸,“余掌门,我的弟子说得可没错,说罗刹教作恶的人是你,引我们来的人也是你,现在,你又说这些纸张上写的是假的,到底你说的哪句话才是真的?”
“我们昨天看到的明明不是……!”
余沧海恼怒地说道。
“余掌门!”李清欢叹了口气,“本座早已劝过你,是你非要拿出来给诸位看。你们青城派的欢喜,若是自己挣来的,本座绝无二话。可是你们的欢喜,却是建立在天下苍生的痛苦之上,这就让本座看不下去了。”
“你!!”
余沧海哪里听不出这句话是自己刚才说得,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里更是满都是红血丝。
“本座本想给你们留点儿面子,可是余掌门今日所为,却是让本座的一番苦心付诸流水。”
李清欢走到心湖身旁,把他手上的纸分给了周围的那些人看。
“这些都是青城派和崆峒派等门派私底下做的勾当,诸位请看吧。”
众人拿过纸张,迫不及待地朝上面看去。
等瞧见上头内容时,一个个脸色大变,“这不是三年前的云南谢家的命案吗?竟与青城派有关系!”
“怪不得崆峒派这几年的地越来越多,原来竟是以见不得人的手段把地买下来!”
“这些都是假的!”
薛不全急赤白脸地辩解道。
可此时,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们了,这些纸上写的内容实在是太周全了,不但连时间地点都写好了,甚至连谁能作证,哪些劫匪和门派有关系,都写的清清楚楚,这样一来,若是作假,一查便知。
比起余沧海和薛不全的几句话,他们更愿意相信白纸黑字。
“没想到,青城派和崆峒派竟然是这样的门派!”
蓝乾坤冷笑着说道。“你们这些门派,可真是道貌岸然!”
“岂止道貌岸然,简直是人面兽心!”石秀雪气愤地说道,她看到青城派的所作所为,气得脸都快紫了,亏余沧海还一直说张一元不是那种人,现在看来,分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余掌门,薛掌门,你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发指!”
李清欢毫不留情地说道。
他心里头此时格外舒爽,这站在道德高地的感觉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