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吧……一起吧……一起吧……
这三个字在夏以桐的脑袋里萦绕着,绕得她一阵阵发晕,夏以桐在心里嘶吼:“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目光紧紧地锁定住陆饮冰,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
陆·直女坦荡荡·饮冰:“走啊,换衣服去。”
夏以桐:“来了。”
“!!!”夏以桐一进去直接倒退了一步,这个更衣室……
陆饮冰一扭头,夏以桐愣在门外,一脸震惊。陆饮冰忽然有点想笑,忍住了,一本正经地问:“害羞啊?”
这小朋友。
“没、没有。”
夏以桐硬着头皮进去了,镜子里照出三个她。没错,这个更衣室三面都是镜!子!
陆饮冰自顾自把腰带和外袍都脱了,仰头露出修长如雪白天鹅颈的颈项,月色中衣薄薄地覆在背上,高高地耸出两支清晰的蝴蝶骨。
紧接着中衣除下,一截窄窄的腰身便暴露在镜中。
夏以桐目测了一下,自己一条胳膊都能直接圈满怀。
八年前,陆饮冰电影上映路演的时候,她有一回有幸和陆饮冰合影,手臂环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她随着呼吸起伏腹部薄薄一层富有力量的肌肉,如今已经只剩下一层松垮垮的皮了。
她眼睛蓦然一酸,知道陆饮冰瘦,没想到她身上瘦到了这个地步。
“陆老师……”她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人,情不自禁地开口。
“嗯?”陆饮冰调整了一下肩带,抬手从架子上拿自己的便装。
“我能不能……”我能不能抱抱你?
后半句话咽进了喉咙,陆饮冰站到她跟前,面对着她:“帮我扶一下发冠,你说什么?”
已经快挥发殆尽的爱马仕大地散发出最后的余香,夏以桐为她陡然贴近的香味,险些直接冲昏了头脑,呼吸都忘了。她后背撞到镜子上,后怕地回头看看,还好没撞碎。
陆饮冰不解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你退那么远?”
“您……你过来得急,我一时没注意。”
“你不是一直透过镜子看我吗?”陆饮冰懒懒道,“怎么样?你爱豆是不是很好看?”
夏以桐耳朵瞬间红了。
怎么就忘了……这个镜子是三面的,她能看到陆饮冰,陆饮冰自然也能看到她在看她。
“我我我……”
“别我了,在这里边快一个小时了,给我扶着点发冠,我要套个衣服,刚才进来得急,忘了让化妆师先帮我解头发了。”
“我帮你解?”
“你会么?”陆饮冰一副不信任她的样子。
“我以前在片场做过梳妆师。”夏以桐很自然地答,同时踮脚抬手去够陆饮冰的发顶,陆饮冰没再质疑她,配合地坐在凳子上,闭眼道:“我听来影说,你以前经常在片场打杂?”
“嗯,穷,挣点钱贴补,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当群演么?”
“不全是。”
“还有什么?”
夏以桐很长时间没说话,陆饮冰奇怪地睁开眼,正好与夏以桐直直投向镜中的目光撞上,不知怎么,陆饮冰的心忽然慌了一下。
她眉头一皱,那个答案不会是……
然而夏以桐没再开口,陆饮冰也没追问,冰山的一角方浮出水面,便再次沉入海底。
夏以桐手指细长,极灵巧地把发簪连带发冠一起拆了下来,再稍一拨弄,陆饮冰的长发便如云般披散下来。陆饮冰习惯性甩了一下,却感觉头皮一阵麻痒,被束发的那块头皮经过了一天的绑缚,先是稍稍一疼,接下来便是难以言喻的舒适。
陆饮冰享受了不到三秒钟,反应过来,躲开那双在她发间自如穿梭的手,连带着心也颤抖了一下:“你不用做这个。”
“顺手了,”夏以桐笑笑,没再坚持,收回了手,然后开玩笑道,“陆老师,我的手艺怎么样?”
陆饮冰努力忽视周围变得越来越奇怪的气氛,道:“挺好。”
夏以桐看着她:“那我拍完戏后,去应聘当你的贴身助理,你要不要?”
陆饮冰回望她,也笑道:“那我可付不起你的酬劳。”
两人一来一回,目光流转中仿佛有无数个不能说的秘密沉浮下去。
良久,夏以桐“哈”地笑了一声:“就算我想当,公司也不会放我走的。”
“你自己也知道啊。”
陆饮冰站起来,她已经换装完毕,长款T恤,短裤,一双长腿暴露无遗,催促夏以桐:“净顾着说话,你还换不换衣服了?”
“换换换。”
夏以桐背对着她,弯腰三下五除二地把长裙脱了,换了裤子,用手臂半挡着胸把内衣也给换上了。陆饮冰望着她背上那些依稀还留着淡痕的伤疤,眸色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