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小西和方茴,看到她们俩就让她想起那几年的日子,《破雪》剧组、活动后台、路演休息室、庆功会……等等等等,走马灯在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出现。
然而她清晰地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始终惦记着那个圈子,是她心里从没有放下过。
她的事业和爱情,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在那里获得,她的生命,注定要在那个耀眼的演艺圈里燃烧。
要不要回去,回去干什么,其实很简单。
她不回去会觉得遗憾吗?会。
回去转行不演戏会遗憾吗?答案同样是:会。
那么早回去晚回去有什么不同呢?终究是要回去的。
陆饮冰开了房间的照明灯,去浴室洗了个澡,躺在已经睡熟的夏以桐身边,夏以桐闻到她的气息,人自发地挤了过来,小动物一样窝进她怀里。
陆饮冰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眉目间闪过一丝犹豫,继而被坚决取代。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放弃这一行。
夏以桐半夜醒了一次,被自己酒气给熏得不行,一看陆饮冰还抱着自己,理智告诉她应该去洗个澡再回到床上,但是……她还没想到但是什么,就再次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早餐还是小西准备的,豆浆、包子、荷包蛋、吐司、三明治、稀粥,种类丰富,要吃什么随便挑,陆饮冰一手包子一手豆浆,摇头暗忖要不了几天,她估计就能原谅小西了。
夏以桐吃的粥,昨晚宿醉,胃里不舒服,喝粥调养一下,暖胃。
陆饮冰好似漫不经心说:“桐姐,你上午有事吗?”
方茴和小西因为这个称呼一起向夏以桐看了过去,似乎解释了昨晚上夏以桐那么大胆豪放的
缘由了,连陆饮冰都叫桐姐了,估计段数比陆饮冰还要高了。
当然,也不能排除妻妻情趣的可能。
夏以桐摇摇头:“没事儿啊,我能有什么事儿。”她每天的要紧事儿就是陪着陆饮冰。
陆饮冰喝了口豆浆,舌尖在杯沿绕了一圈儿,沉吟道:“我今天预约了我的主治医师,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一趟?”
夏以桐先是一怔,然后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好,好,什么时候出发?”
陆饮冰:“吃完早饭吧?”
夏以桐三两口把粥喝光了,然后张着嘴快速地哈了几口气,让嘴里透透热气:“好了,那我们走吧。”
陆饮冰举着手里的半个包子:“……可我还没吃完。”
夏以桐:“没事儿,你慢慢吃,我先去把车开出来。”
陆饮冰看着夏以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仰脖喝了一口豆浆,放下杯子,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起来。
原来下定决心以后回头看,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在她边吃边笑的时候,夏以桐又冲了进来,陆饮冰笑容止不住,索性就没有硬绷着了,言笑晏晏地望着她:“什么东西忘了?”
夏以桐看到她的笑容把什么都忘了,迷得七荤八素的,张了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陆饮冰又问了一遍:“忘什么了?”
“喔!”夏以桐往楼上跑,边跑边回头看她,“我忘记拿车钥匙了。”
花蝴蝶一样,夏以桐兴高采烈地飞回来,兴高采烈地飞走,陆饮冰喝了最后一口豆浆,踱着步子出院门,夏以桐在外面叭叭按喇叭。
陆饮冰坐进去,夏以桐扑过来冲她吧唧了一口。她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好事,不然陆饮冰不会忽然笑得那么开心,也不会……就是直觉。
夏以桐久违地哼起了歌,还是串烧,从《半岛铁盒》串到《有一个姑娘》,再串到《枫》、《阴天》。一路上就没停过,下车的时候,陆饮冰先下来,在空气上方抓了抓。
夏以桐不明所以,陆饮冰道:“先把你抓下来,免得你高兴得要起飞。”
“我高兴了吗?”夏以桐明知故问。
“高兴了。非常高兴。”陆饮冰道,“能问问你为什么忽然心情变得这么好吗?”
“不知道,就是高兴。”夏以桐直接跳了下来,“和医生约的几点?”
陆饮冰:“九点半,还有半小时。”
夏以桐提议:“那我们在附近逛逛。”
在医院里逛不算什么好提议,但是对于也无处可去的陆夏二人来说,也不算个坏主意,起码花草树木挺好看的,美人站在美景当中,美不胜收。
在外面消磨了半小时时间,没被无关的人打搅,悠闲惬意,心情好的时候仿佛遇到什么事情都是顺的。陆饮冰带着夏以桐去见她的主治医师,听他说最近的恢复情况。医生说的英文,还有一大堆专业名词,夏以桐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她努力记下来对方说的词语发音,回家查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