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然是胡说八道,说谎不用打一丝草稿,张口就来,得益于她多年来的演艺经历。
本来么,陆饮冰的德艺双馨老艺术家人设在夏以桐那儿崩得差不多了,但是夏以桐心里总还有那么一丝执着,觉得对方潜意识里还是个非常正经的人,即便无数次亲身体验告诉她眼前这个人的德艺双馨是不存在的,在面对陆饮冰正经的表情时,她还是不愿意把对方想象成一个“流氓”。
即便这个理由完全站不住脚,但是夏以桐还是相信她了。脸上很快浮现出怜惜的神色,抬手抚过陆饮冰的脸颊、脖颈、耳朵,偏头就要凑过去亲她。
她的手上仿佛带着强劲的电流,一上来就电得陆饮冰找不着北,这要是亲上来还不得天雷勾地火,晚上不用回去了。
这车门还大开着呢,而且清理起来不方便,要玩车震也不能是现在。
陆饮冰偏头躲开了夏以桐的碰触,速度快得夏以桐有点措手不及。她愕然地望着陆饮冰,不懂对方为什么会拒绝她。
陆饮冰后背紧靠在座椅上,喘了口气:“你……”
喘气声出来,又吓了夏以桐一跳,也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要命了,再也没办法装正经了。
两个人僵持在车厢里,过了不知道多久,陆饮冰听见夏以桐低低的笑声,别过了眼睛。
啊,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丢人。
夏以桐握住了她的手,陆饮冰光想着丢人和不好意思了,这回反应倒没这么大,就这么握了一会儿,夏以桐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地刮蹭着,陆饮冰为了不喘出来那么毁形象的声音,不得不屏住了呼吸。
“陆老师。”
“嗯,嗯?”陆饮冰眼睛直视着刚开过去的车辆的后灯光。
夏以桐:“你是不是……”
“不是!”陆饮冰飞快地否认道。
“原来你不想我啊,”夏以桐说,“伤心了。”
陆饮冰:“没有,你想说是不是什么?”
夏以桐眨着无辜的眼睛:“我想说你是不是很想我。”
陆饮冰点点头,说:“是,想,我冯巩么不是。”
冯巩老师对不起。
不仅心里想,身体也想。所以能快点儿走别磨叽吗?再磨叽下去自己这条休闲裤都别想要了。
夏以桐好不容易逮到陆饮冰害羞的机会,怎么肯轻易放过,她越急夏以桐就越想笑,多稀奇啊,先是亲一下都害羞,再是明目张胆的欲求不满。好吧,也不是明目张胆,是尽力掩饰但还是暴露出来了的欲求不满。陆饮冰招牌式掩饰,真好啊,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好像昨天才分开,她只是出去跑了个通告,回来就见到陆饮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等她。
“怎么想的我?”夏以桐问。
陆饮冰听见耳边咔哒一声,她给夏以桐系好的安全带再次被解开了,心里油然而生一阵绝望,还让不让好好地回趟家做个爱了,非得在这大马路上讨论这种问题。
话又说回来,她为什么要把房子买得那么远,又为什么不直接在旁边的酒店开房。
夏以桐靠她更近,心想:陆饮冰肯定不知道自己现在贴在车门边缘的动作神态多么可爱。想着想着又笑了,应该说是笑意更深了,从她见到陆饮冰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哪个时候是没笑着的。
不止是今晚,是好几天做梦都得笑醒了。
陆饮冰没吭声,对于这种夏以桐早就看出来的答案,她没有争辩的必要。再争辩只会让夏以桐更加看自己的笑话,豁出去了,大不了裤子不要了。坚决不回答。
夏以桐把车窗摇起来,关上了车门锁,车熄火,车里的灯关掉。
“你想干什么?”陆饮冰差点从车里跳起来,难不成想那个什么,淫秽!色情!陆饮冰在不怎么强烈的谴责之余,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期待。
其实夏以桐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后座有毛毯,车里还能开空调,有一包没拆过的纸巾,要真的在路边过夜的话,是不是要给妈妈打个电话报备一下。理由说什么?就说太晚了回不去所以在外面的宾馆住了一晚上,被嘲笑的概率还小一点,总之躲不过被嘲笑。
夏以桐迟迟没说话。
陆饮冰在一片寂静中再次开了口:“我这车是新买的,就……”还挺干净的,后座都没坐过人。
夏以桐依旧没说话,气息显而易见的比方才急了些。
陆饮冰也被她勾得呼吸乱七八糟。
就在她准备脱裤子的当口,夏以桐手伸在黑暗中某个地方,一拧,灯光再次亮起来。陆饮冰眯了一下眼睛,放在腰缝的手静止了,极其自然地变成了一个抻衣服的动作。
她抻了一下上衣,平静地望向夏以桐,然而那平静中蕴含着显而易见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