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周播报又是个什么小道刊物,夏以桐连去百度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她把这条消息删掉了,在进门的桌子上剥了根棒棒糖吃,橘子味儿的。她现在算是不缺糖了,身边随时备着,但是为了不蛀牙,每天也只能吃两根儿。
房门外有脚步声,不是方茴,是夏以桐不熟悉的,对方停在她门口,敲了敲门,夏以桐眼睛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夏老师,我是纪凌然的助理。”
纪凌然是电影的男主角,因为档期原因刚进组十天,而剧组已经先开机一阵子了,夏以桐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该助理道:“纪老师想约您对戏,顺便吃个饭。”
夏以桐:“……”
为什么对戏这种事情需要助理亲自来说,自己去不去是一回事,他用微信发个消息很困难吗?
助理问:“您不方便吗?”
夏以桐直率道:“是不太方便。”
助理:“……”
夏以桐:“天都黑了,万一被媒体拍到就说不清了。对戏的话明天我早到一会儿,我们可以在片场对。”
开什么玩笑,大白天她都不敢跟人有除了剧本上的过多交流,晚上她还敢出去,嫌陆饮冰脾气好还是嫌命太长了。
助理:“还请了XX和XX,大家一起。”
XX和XX是另外两个演员的名字。
夏以桐:“替我向他们陪个罪。”
助理也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打扰夏老师,我先走了。”
自家艺人也是不知道灌了什么迷魂药,这么一晚上都等不了,非得见夏以桐一面。陷入爱情的女人不可理喻,陷入爱情的男人也没有理智。
纪凌然助理走后,夏以桐关上门,在门后撇了撇嘴。
从进组的第一天开始,夏以桐就发现纪凌然对她有点儿同事之外的意思,她现在也是老江湖了,一看一个准。人家不说,她就当眼瞎没看到,要是说了的话……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一不留神自己就长成适婚女青年了,还是前途无限的那种。
有点儿美了,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儿,不好意思,名花有主。
转完圈,夏以桐往房里走了几步,摊开手掌,看到还在手上握着的糖纸,仰躺在床上,展开对着灯光看上面的图案,还有小时候从来没看懂的英文单词,其实是个很简单的单词:miracle。
miracle,奇迹。
夏以桐右手伸进领口,握住了一根黑绳儿,往外一拽,拽出了一个银色的素圈。这是陆饮冰求婚之后买的,钻戒毕竟戴着不方便,于是又买了一对素圈,买也不能自己去买,看好款式叫薛瑶派人去店里拿。其实也不能戴,在家里戴,万一出去没注意摘下来就是大麻烦,所以大多数时候只戴在脖子上,当作一个别致些的项链。
这也许就是身为公众人物的悲哀。
但是陆饮冰如果不是公众人物的话,夏以桐也不会迷恋上她,有得必有失。她们俩在一起了比什么都重要。糖纸看多了晃眼睛,戒指更晃眼睛,看久了夏以桐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打着打着就睡了。
半夜被冻醒了,懵懵懂懂看一眼自己周边的环境,把外衣鞋袜一脱,往被子里钻,钻着钻着身边好像多出了个人,冰凉凉的。
夏以桐将眼睛睁开一线,那人头发刚长到肩部,似乎要长一点儿,乌黑秀亮,纯天然的,比她发质好多了,夏以桐看脑袋瓜子都能认出来这人是谁:“陆老师?”
那人慢慢转过脸来,原本该盛放着精致五官的地方空无一物,这个人……她没有脸!
夏以桐头皮跟着炸开,浑身的汗毛都耸立起来,“啊”地坐了起来,她下床穿鞋,拉开窗帘,天边已经露出一丝光亮,天快亮了。
她去洗了个澡,把被冷汗浸湿的衣服换下来,回头看见床的时候还是头皮发麻,不看又觉得那个没有脸的鬼要朝她爬过来了。
她开了房间所有的灯,打开手机放了首国歌,好多了。
刷牙梳洗,换身短袖出门,门口遇到了纪凌然,估计是特意蹲守的。纪凌然瞧见她一脸喜色地迎了上来,夏以桐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
“吃饭了吗?”
“没。”
“一会我让我助理给你带点儿吧,有一家生煎特别好吃。”
“不用了,我不爱吃生煎。”
“抱罗粉?我听说是这边特色。”
“没吃过,我不太爱尝试新鲜事物。”
……
方茴眼观鼻鼻观心地在边上拎包,不知道夏以桐说了句什么终于把多话的男主角给打发了,问她道:“对了,娱乐周播报有个叫倪思定的记者,是你给我加的吗?”
“倪思定?”方茴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怎么那么像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