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闻言一笑,问道:“殷殷这是想今日便练功?”
殷殷闻言摇头:“不是。”
长老扬眉:“那是想再见见我?”
殷殷一顿,耳根一红,摇头:“不是。”
她解释:“今日长……师父说想逛逛幽都,我只是想带师父到热闹处走走。”
“这样啊。”长老笑,靠过去一些:“这不就是想再见见我?”
“我……”
殷殷张口,却不知该应什么。
长老失笑,伸手摸摸殷殷的脑袋:“好了,去吧,酉时我会在此地,你若不在,我便离开,这样可以么?”
殷殷点头:“好。”
长老对殷殷一笑,转身离去。
这一去,她也不做什么,又去了碧阳河。
昨儿的鱼杆还在那,她闲着无事,又钓了几时辰。
这鱼确实难钓,这么一上午过去,又一中午过去,她什么也没钓着。
山间随便抓了野鸡烤了,填了肚子后她便去了幽都,与殷殷约定的地方。
秋日的天,还未到酉时,日已渐渐的有些西下。
同上午那般,殷殷又提前到了。
长老行至跟前,同殷殷扬手示好,抬眸望了眼,那朵花还戴在她脑袋上。
长老欣然开口:“娘亲可好?”
殷殷点头:“我离开时已然好了些,谢师父。”
长老摇头:“无妨。”
二人此刻正在幽都的一个山脚,这儿离殷殷的住处近,两人聊了这些后,殷殷便带着长老去了她的洞中。
早知长老会到,殷殷从娘亲那回来,便备了些吃的,所以才进洞,长老便见里头的石桌上,放了好几盘吃的。
如此一看,她饿了。
全是殷殷亲手做的,什么都有,长老见着也不客气,坐上便开始吃了。
嚼了几样,长老才缓缓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好吃。”
殷殷笑,给她倒了杯茶:“慢点。”
长老点头,又放了块糕点丢进嘴里。
殷殷备的不多,长老塞了几嘴便吃得差不多了。
嘴里嚼着,殷殷又倒了杯茶过来,长老拿起喝了口。
“甜的。”
长老眉眼弯弯地看着殷殷:“这个是什么茶?方才喝的不是这个。”
殷殷点头:“我换了,这个是果茶,你喜欢甜的么?”
长老点头:“今日开始喜欢。”
她指着桌上的一个空盘:“这个是甜的,我也喜欢。”她又指了一个空盘:“这个有点甜,我也喜欢。”
殷殷听闻点头,只看着长老笑。
这儿吃完后,殷殷收拾了一番,便准备带长老去幽都大山。
自鸟帝不太管着殷殷之后,她便自己寻了地儿住,这儿离娘亲关着的地牢近,她每日见娘亲也方便许多,况且少人打搅,她很喜欢这儿。
相比幽都最热闹最大的山,地牢地处偏远,所以站在此处一眼望去,这路上寻不见一人。
天渐渐暗下,出了洞后,长老便想带殷殷过去。
殷殷见状往边上一躲,道了句:“师父,我们走过去吧,不远,你也才吃完东西。”
长老听闻立马点头,将手收回:“好。”
这般,二人便一同走过去。
路上静的很,没走几步,天又黑了许多。
稀稀几声虫鸣伴着,长老走了几步,忽的起了一团火,打在了前方的干草中。
草地顿时烧了起来,不一会儿,路便亮了。
“师父。”殷殷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开口问:“你可有见过你的画像?”
长老点头:“见过。”
她一听,便知殷殷话中之意,又问“你说的是全身黑衣,凶神恶煞那画?”
殷殷嗯了声,道:“幽都长老祠里挂有一副。”
“你是想问,为何将我画成那样?”长老问。
“嗯。”殷殷又道:“我从前一直以为,你就是那模样。”
所以昨日见长老额头上的狸字,她愣了半晌。
长老折了枝枯木,笑了笑:“这事说来有点儿意思。”
“听闻画这个像的人,是巧遇了我某日在打妖兽,许是那日下着雨,我衣裳全脏了,而我又凶猛,那人大抵是见着那时的我,便画成了那样。这画传着,便传开了。”长老又折了另一枝枯木,一手一只,随意挥着。
“后来,画便被我们瞧见了。”长老悠悠道:“狸帝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幼时圆圆胖胖,很是可爱,但幼时是幼时,后来年岁大了,越长越好看,他便有些担心,说是我这样的面貌,恐不能服众,所以那画传开后,狸帝欢喜的很,他道那个形象,作为妖族众人敬仰之长老,是极好的。”
长老点头:“我想来觉着有理,便随他们去。”
殷殷昨日思过这事儿,没思明白,却没料到事情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