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卿精致的眉头动也不动,眼睛盯着玻璃窗外远处的高楼,阳光在反射,刺的人双眼生疼,浑然不觉,只是一字一句:“周怡,你听着,我不受人威胁。”
周怡停了手底的素描突然呵呵笑起来了,像听见什么最搞笑的笑话,跟着冷了脸对着电话道:“我威胁你又怎么样?你搞清楚,你算什么东西,跟我较劲儿。别人查不出你的底细,难道我也查不出来。你根本就没有资本和我斗,我本来打算不跟你废话直接收购形意,但看在我爷爷和宋夫人一起共事过有几分交情的份上,不想做的那么绝。可你自己知道,宋夫人去世了,儿子孙子早不是死刑就是无期,你半个靠山都没有。除了形意,你什么都没有,可就连形意,也根本不全是你的。”周怡笑的更冷道:“如果形意持续这种负债状况又没有资金注入人员客户全部流失,即使你有MK的支持也是白搭,你用什么给人拍广告,只有被我收购的命,注定最后一无所有的人是你。”
大厦里冷气很足,落地玻璃强行阻隔着外面袭人的热浪。
“不需要你为我操心。”邱卿的口气一如既往:“你可以继续你的把戏。”
“为了邹凌明那个贱人硬撑跟我继续斗下去,你还有资金来源吗?谁会为了你,冒风险跟明启背后的周氏做对?再者说,邹凌明真的值你这样吗?”周怡笑了,这场战斗她的底牌太多,根本早已胜券在握,不过是看看那些人多挣扎几下,逗她们玩玩。好朋友?她才不信。
“值。”
邱卿只答了一个字。
“呵呵,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保护邹凌明不惜以可能弄垮形意为代价,也许邹凌明不想跟着你倒霉?”周怡笑笑。
“邱卿,你试过被好姐妹背后捅一刀吗?你知道是邹凌明先打我丈夫的主意吗?你想看看邹凌明的真面目吗?她对你可能并不像你对她这么一条心。”周怡似乎找到了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胜负她都不在乎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有的是砝码。这么多年邹凌明对自己的羞辱,那女人用酒瓶砸了自己的头。有些帐得慢慢的算。
“我对你的事,没有兴趣。”邱卿冷着答了,挂了电话。
☆、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只怕猪一样的助理
周怡是笑着挂了电话的,挂电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对面坐的男人,很高兴的模样把已经画好的素描递过去给那个男人笑道:“怎么样?孙老师,比上大学的时候我画的是不是进步了?那时候你老说我画不好。”
对面的男人依旧三十多岁,长头发,儒雅的面孔,穿着T恤套着一件军绿的衬衣,接过素描看完了笑一笑道:“小周,难得你已经工作了,还能坚持画这些。”
“孙老师就别跟我客气了,你是什么分量,国内油画界都盯着你呢,都盼着你出新作品。当年纽约那个画展,老外都被你震的说不出话了。”周怡乐了,笑的摇曳生辉,眼睛打量着男人的面孔,显然话里有话。
孙冰海也无一丝一毫的尴尬,侧着头,长发更衬得儒雅的面孔十分富有艺术家文艺的气质,拿着周怡的画,径自从桌上取了一直铅笔,在素描上涂涂改改,自顾自的专注道:“这就有点埋汰我了,早几年兴许我还有点风头。现在国内油画界盯的可不是我。就算再办画展,我的影响力也有限了。”
周怡摇摇头,随手翻了翻手边一本绘画类专业杂志,说的有几分蔑视道:“不过都是炒作,苏映真的画如果不是有人背后捧,她不可能有今天。”周怡指着杂志上苏映真的画道:“说起来,老师,你不觉得这些画和你前几年在纽约展览的作品几乎一模一样吗?她在你门下做学生那么久,不是抄袭老师的吧?你都没有怀疑吗?”
“……”对面的男人皱了眉头只是一语不发。
……
阳光一点点的西斜可仍然有初夏黄昏的那种闷热,五月份来的似乎十分突然,城市在这个季节干燥炎热,大片大片的梧桐树以及褪去了新绿,翠色变深,再过一阵儿彻底夏季了,炎热将更叫人烦躁难安。
邹凌明对于季节的变换不似苏映真那么敏感,因为她太忙,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有空调有暖气的房间,冬暖夏凉,根本没时间从办公室里抽空往外走走。
可这会儿,接完邱卿的电话,喊了各部门几个人员开了会议,交代了优嘉善后的事宜,离下班虽然也快了,但邹凌明实在已经在那个办公室一分钟都坐不下去了,她感觉往日那些信任她的员工看她的神情都让她快窒息了,是,邱卿不在,她没扛住,和人谈判毛毛糙糙,一听周怡的名字就有些发火,压根就觉得时寒松主意已定,于是就彻底OV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