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切了一声,一脸不信,接着凑近我一点,突然问:“说吧,你是不是被她的床技给收买了?”
话题转换如此之快,吓得我几乎忘了我还在伤心的情绪中,于是我仔细回想,小声道:“她的床技确实,很好。”
晓黎突然仰头笑了好几声:“厉害了!”
晓黎告诉我,这么多天,陆穗仿佛消失了一般,群里不见她,也没见她上微博,她每次进竹言一禾的主页,看到的都是我的那张照片,她说她都要看腻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为什么变得这么糟糕,仿佛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整个人提不起任何力气。
唉,这么说着好像有点夸张。
其实不然,还能上班,还能撑起精神和客人调侃,就是受不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既然陆穗有自己的主意,我也没去联系她,所以这生活也没什么,除了不安还有等待,也算是有个盼头。
几天后,我妈给我打了电话,她跟我说和陆穗一起合唱的事有谱了,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她还问陆穗是不是换号码了,手机一直关机。
我呃呃啊啊了几声后,我妈终于发现了问题,打断我的瞎掰,直接问了句:“你们俩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
她问:“没什么是什么,她人呢?”
我说:“她爸妈回来了,她在她家。”
她又问:“你呢?”
我说:“我现在住新家。”
她忽然一个了然,切入主题:“你们东窗事发,被迫分手了?”
她这词用的,又让我想到了大明湖畔的鱼眼睛。
我想着陆穗离开我之前跟我说的那几句,回答道:“没有,就是她回家了,不好联系。”
我妈找到重点:“你也联系不上?”
我:“嗯。”
我妈于是来了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扎心总结:“那不就是分手了吗!”
接下来的时间,我努力解释,我们没有分手,我只是在等,等什么?我不知道,可能是等她妈妈松口吧。她妈妈要怎么松口?我不知道,陆穗说她在想办法。陆穗想办法为什么联系不上?不知道。她什么计划?不知道。她真的有计划吗?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妈最后终于意识到我可能是个失恋人士,呵呵两声,终于晓得关心我:“要妈妈去陪你吗?”
我喘一口气:“不用了,我没事。”
她哦了一声:“穗穗既然说了,应该是有办法的,你等等吧,我这边也说一下,能联系上了记得告诉我哦。”
我:“知道了。”
她笑了两声:“没到绝路呢女儿,开心点。”
我果然被逗笑:“知道啦妈,我要工作了。”
这样的日子又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天,陆穗仍旧没有任何声音,但我仍旧坚信她终有一天会来找我的。
但是来找我和好还是跟我说要出国,就不知道了。
真的,我越等心越虚,特别没有安全感,甚至出现了幻觉,她说喜欢我的7年,该不会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吧?
终于在一个很普通的下午,晓黎火急火燎地找我。
我很久没有见到她这样的状态了,连发十几条微信,我的心一揪,下意识便觉得是和陆穗有关。
打开后果然和陆穗有关。
晓黎:穗穗!
晓黎:在群里出现了!
晓黎:我就不截图了,她就说了两句话。
晓黎:她说她学校今天有欢送大四的晚会,她有节目
晓黎:她要唱歌
晓黎:她说让大家祝她不要出车祸
晓黎:说完这个就走了
晓黎:现在群里疯了
晓黎:大家都在打听她的学校
晓黎:你的西风的话也被扒出来了
晓黎:A市的大学几乎都被扒出来了哈哈哈
晓黎:晚上啊,晚会这种东西大概7点吧
晓黎:现在4点多了
晓黎:姐妹!
晓黎:简许秋!
晓黎:约不约?
我突然一个激灵,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立马回复她:你在哪?
晓黎:我在家
我:我去接你,一起吃饭,然后去学校
晓黎:好的!
拿钥匙下楼时,匆匆算了一下时间,虽然赶了一些,但不算紧,下班高峰,我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把晓黎接到,她上车才系好安全带,我的车已经在马路上飞驰。
“太好玩了,她学校已经被扒出来了。”她笑了笑:“穗穗也是,现在才说,如果早那么一两天,我想肯定很多人赶过来。”
我这才发现,晓黎化妆了。
她和我出门很少化妆的,于是我没忍住问了句:“你化妆干嘛?”
她笑:“群里那么多人,万一有A市的怎么办,大型面基现场啊,我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