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像王梓一样,不需要变成女强人,只需要得到她的自由。
而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简敬文对简白擅自去广州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动肝火,反应没有她想的那么激烈,更没有在她面前发火,这让简白很疑惑。
晚饭后,简敬文拿出一份财经报丢到简白面前,报纸上的新闻报道让简白恍然大悟。
这次房地产会议的新闻照片上出现了她,让简敬文面子大增,对简白离开也不打算追究下去。
简敬文要简白收收心,说现在的工作只是过渡,别把太多精力放在工作里。
简白用乖顺的外表伪装自己内心的讥讽。她无法赞同简敬文这一套,就像她无法像别的女人一样听从家人的安排任由别人替自己抉择。
在简白回来上班前一天,总务处的人终于是把简白的桌椅搬来了,放在王梓办公室的外面,和唐宋的桌子隔了一条走道的距离。
王梓进来以后一眼就看到了本来不存在的办公桌,那桌子摆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唐宋埋首在文件中,知道王梓就在自己身边,把头埋得更深。
面前的文件被王梓抽走,唐宋不得不抬起头,看到王梓脸上玩味的神情,推了一下她万年不变的镜框,说:“欢迎回来。”
“谢谢。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万分感激。我能问一下这个桌子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回事?就是那么回事啊。”唐宋又推了一下眼镜。
王梓把她的眼镜摘走,当没了那层阻挡以后,唐宋整个人就年轻了十岁,一张又大又水润的眼睛露了出来,把她的专业素质全弄没了。
近千度的近视使得唐宋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脸,没有办法知己知彼,就没有安全感。
她伸出手抢眼镜,王梓把它举起,说:“你这副眼镜戴了快五年了吧,早就该换一副。我出钱帮你买。”
“才没有五年,我上个月刚换过。”
“可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样。”王梓拿着眼镜在看,的确是一模一样,包括商标式样完全没有改变。
“当然是一模一样,我选的都是一个牌子。”唐宋莫名的烦躁,没有眼镜她就失去了保护。
王梓凑到她眼前,睫毛几乎要戳到她的眼睛。
她猛地凑近,让唐宋倒抽一口气。
王梓的目光像两把锐利的刀,戳进她的心口,唐宋屏住呼吸满脸涨红。
“桌子是怎么回事,小唐你能回答我吗?”
“桌子……就是给简白的,她本来就应该坐在外面。”唐宋小声的说。
王梓推开以后,唐宋缓了一口气,心想王梓的气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大,让自己差点窒息。
正想着,王梓又凑到眼前,唐宋几乎要哭出来了,说:“王梓你还想知道什么啊!”
“叫总务处的人搬回去。”王梓说。
“为什么,好不容易拿过来的还没放两天干嘛搬回去,简白以后就坐在这里,秘书就应该有秘书的样子,整天跟经理在一个办公室成什么样子!”唐宋才不想让简白每天在王梓身边。
食指点在唐宋的唇上,堵住了她的话,王梓含笑的眼眸近在咫尺,说话时候的气息像四月的春风吹拂在脸上,让唐宋的呼吸更加不畅。
王梓说:“我叫你把桌子搬回去,是为你着想。”
“不信。”要是相信那就是笨蛋。王梓对新人的态度之好,让人不免心生疑惑,一开始就对简白和颜悦色还带她去吃饭,又带她去广州,这些年来,从没有见过王梓对谁这样好过。
简白到底哪里特殊了,除了她的身份神秘之外,不就是一个鼻子一对眼睛一张嘴……
唐宋皱起眉头,问王梓:“王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发誓不生气。”
王梓举起手,顺便把她的眼镜也举高,说:“我发誓,我不生气,说。”
唐宋咽了口口水,眼神无比认真:“你是不是有心讨好总经理才会对简白那么好?”
“什么?”王梓闻言哭笑不得。
唐宋说:“别人都在讨论你为什么对简白特别好,都说是因为简白的身份特殊所以你特别照顾她。”
“她的身份是很特殊,我也很照顾她,你们都没有说错。”王梓暗笑,心想,简白的身份的确是特殊的,因为两人除了上司和秘书的关系外还有别的关系,这就是她的与众不同,王梓对简白的特别照顾是有,但是与她的工作无关,比别人多了一份关切和用心。
“王梓,我看错你了。”唐宋闻言大怒立刻起身,把椅子拉开,立刻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就想离王梓远一点,也忘记了拿王梓手里的眼镜。
王梓刚想告诉她小心,但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