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好啦,我还以为你要病好几天呢。”
童清实在不喜欢看见自己姐姐那副病殃殃的样子,在他的眼里看来他的阿姐应该永远都是健健康康的,十分活泼的,躺在床上很虚弱的阿姐会让他非常的害怕。
“怎么,你还想你阿姐在床上躺几天呀?”
苏辛打趣,捏了捏自己阿弟白嫩嫩的脸,小正太就是可爱呀。
“怎么可能,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生病。”
“好,那我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生病。”
姐弟俩互相祝福,有点傻乎乎的。
没过几天,姑婆说的话成真了。
杨翠死了。
那天外面刚好下了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没过多久就在地上落了一层。
杨翠相当于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内外的活一把手,不管是养鸡养鸭还是养猪,或者说下地和照顾一家老小,事情都是她干的。
杨翠其实是个非常勤快的家庭主妇,在其他季节,她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先喂完了庭院里那些养动物,然后要开始洗衣服,洗完衣服再做早饭,总之扫地拖地零零碎碎的事情都是她干,到冬天她倒是能比较清闲,可是洗衣服这件事情也足够她忙活,她在村子里别人那里的风评都非常好。
她是典型的农村家庭主妇,喜欢八卦,喜欢热闹,喜欢吵嘴,喜欢斤斤计较,但是也非常的勤劳,能吃苦,如果不是苏辛亲耳听见童满文说是杨翠杀了他,苏辛也不能相信就是这样一个村妇居然会亲手把自己儿子残忍的杀害,知人知面不知心。
杨翠是死在自己家的井里的,那天童河起床,喊了几声自己的老婆都没有人应,可是床的另外一边分明早就已经冰凉,说明早就走了。
童河出了房间发现没有早饭,家里的衣服有没有人洗,这才发现不对劲,因为这是十几年来头一回的事情。
童河家里里里外外都找不到,想着可能是杨翠出门去了,这大冬天的,童河洗漱之后发现家里桶没有水了,准备去水井里打水。
水里的水是地下水,是不会结冰的,童河发现自己家的水井居然是打开的,水桶还掉在下面,皱了皱眉,打算把水桶给提上来。
他发现今天的水桶分外的沉,就算是装满水也不应该是这种重量,童河把水桶提了上来,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那水桶里分明不是水,而是一个人,不对,应该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人了,只是一具变了形的尸体。
童河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来那具尸体就是他妻子的原因是被扭曲变形的头颅,杨翠表情惊恐,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保持着抬头望天的姿势,脖子与头达到90度的平衡。
童河转头作呕,但是因为没有吃东西,所以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杨翠虽然是个女人,也并不人高马大,但是要被塞在这一个小小的水桶里还是非常有难度的,那个场面令人作呕。
童河没有办法伸手去把自己妻子变了形的尸体给拿出来,因为这太有难度了,她刚好被卡在水桶一样不多也不少,没有一丝的缝隙,这根本不是人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杨翠如果这么痛苦的折磨,跟学生呆在一个水桶里,然后被吊在井里,这些事情不可能没有动静的,童河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老婆还好好地躺在自己的旁边,可是他一觉到天亮,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但是童河也总不能一直让自己妻子的尸体放在这样的水桶里,他轻轻的把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妻子的眼睛给合上,把水桶的给弄破。
尸体皱巴巴的缩成一坨,周围都是血迹。
刺鼻的血腥味和难看的尸体,让童河眼眶红红的。
他没有惊恐,也没有害怕,就像一颗沉默的石头,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报应,他的报应也应该快来了吧。
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是会折寿的吧。
童满文的尸体还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放着,头七还没有过,还不能下葬。
苏辛还是比较早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收到这个信息之后,苏辛赶紧带着两个人一起去了杨翠家。
算个什么事啊,刚刚死了儿子,又死了老婆,所有人对童河报以同情的目光,又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那块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并不是直挺挺的,就好像只有一半的样子。
“童河啊,翠儿怎么死的啊,前两天人还是好好的吗?还和我聊天呢,今天怎么说去就去了?”
那是一个独居的老寡妇,名叫童玉镯,四五十岁,没有儿子,也没有丈夫,丈夫前几年带着儿子出去打工,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再也没有回来过,儿子随他爸,不是个东西,也忘了家里的母亲,权当自己从来没有在这个村子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