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那人的第三个女儿,像只骄傲的孔雀,平时都是鼻孔朝天看人的,见别人欺负他也不管,但也不参与,就像看他一眼都嫌脏,并且还觉得其他的人欺负他的这种行为,十分的掉价。
少女见他点头,眼里光芒大盛,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你看,他说了,我没欺负她,不关我的事,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少女的眼里带着急切,求生欲十分旺盛,全然不顾周围的亲人。
应小小看到其他人似乎也有话说,抬手又解了一个人的禁言。
“胡说,你虽然是没有欺负谢满,就喜欢装模作样,但是私底下还不是瞧不起谢满,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说话的也是一个女子,瞪着眼就差指着鼻子骂虚伪了,明摆着一副‘死也要拖你下水’的模样。
“你乱说!明明是你和老五老七最喜欢欺负他!”
“都是老七要求的!”
好一出狗咬狗,一嘴毛的戏。
一些被点到名没法开口说话的人脸憋的通红,一副恨不得冲上来撕烂别人嘴的模样。
应小小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上看戏,谢应环只感觉到可笑。
人总是不可避免的在生死关头露出丑恶的一面,为了能够活下来,给别人泼脏水算什么。
一时之间,堂厅里只有两个女人尖细的声音。
谢应环觉得吵了,黑色的雾气将其中一个人悬挂在横梁上,看起来就像是她诡异的悬停在半空中,脚在不停的乱踢。
她的眼睛瞪的像是要脱出眼眶,手不停的抓挠着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抓得满手是血也不管不顾。
堂厅里,歪倒着的,化为尸水的,被钉在柱子上血流不止的,挂在悬梁上被吊死的,燃着烛火的堂厅,一时之间犹如人间地狱。
活着的另一个连忙噤声,唯恐下一个是自己。
“吃着人血馒头的,有什么资格把自己摘干净。”
应小小笑的讥讽,眼里一片冰凉。
谢满家出事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这些人却都已经这么大了,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家是怎么突然富有,住在这个府邸里的。
还跟她们装无辜?除去昏睡的几个,还活着的没有谁是无辜的。
男人有一个正室九个妾室,新来的九姨娘和进府不过一个月的八姨娘倒都是没做什么的,也没有孩子,应小小先前就把她们俩弄晕放在一旁了。
这是什么世道呢?
好人后代凋敝,坏人子孙成群,说来也是好笑。
场面其实没有多么血腥,充满着一种干脆利落的双感。
一个一个的弄死,让他们去地底下忏悔。
尸体倒地,空气中泛着难闻的血腥味。
“没有被你迁掉的坟,现在在哪里?”
谢应环蹲在男人面前,玄色的衣裳像是被血染过,她的神色淡淡,却带着一股令人恐惧的寒意。
“还……还在原地。”
男人艰难的开口,吐出了一口血。
他不是没想过动那几座坟,可是邪门的很,就是动不了,每次都会出事,那段时间家里人都开始生病,他才罢手,把那几座坟划出自家陵墓范围。
男人看向谢满的眼里,充满了怨毒。
早知今日,他就该在第一时间把这小畜生送去阴曹地府,不然哪来今日这灾祸。
谢应环看到他的眼神,表情未有变化,却用匕首挖出了他的双眼。
两颗黑色的眼珠打着转落地,让人看了想吐。
男人哀嚎着,在一片死寂里显得分外恐怖。
应小小捂住了谢满的眼睛,让他不要看这一幕。
谢满没有反抗,安静的站在原地听着惨叫。
应小小又给男人种了她的毒,不过却不是单纯的复发。
让那男人闻着足以致死的甜香,脑子无比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变化,绿色的枝叶从他的体内生长,像是突破什么桎梏一样贯穿了他的血肉,从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处长出,血液随着它们的动作而喷溅。
连嚎叫都没有办法,疼痛几乎足以把人逼疯,可打滚会牵扯的更疼,男人只能僵直的立在原地,感受着自己体内体外的枝叶更加的繁茂。
可这并不是折磨的终结,他又感觉到五脏六腑似乎正在被什么东西啃噬,听见了自己身体里传来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又像是被放在火里炙烤,皮肉都烧焦熟透。
男人崩溃的求饶,空荡荡的眼眶里流出了血。
他以为一进来会痛的昏死过去,痛的麻木没有感知,可并不是,他痛得越厉害,感觉越清晰,那股浓烈的香味带着恶意,让他头疼欲裂。
让一个人生不如死,远远要比让一个人死了要折磨的多。
男人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