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女子,一路挺麻烦的。
说着看了一眼苏若影。
你看这才走了三天,遇到不少寻是非的人。吃饭住店什么的,苏姐姐不肯让我去,她一去就有人来找麻烦。
一边的苏若影有些不自在起来。
许大哥反正也要去扬州,你怎么也是个男人,能挡挡那些无聊的人。就当帮我们的忙行么?不是要你做马夫车夫的。
我也不是男人的。心里说。
无忧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一样的事情人家莲娇说出来就顺耳多了。
那……好吧。你们到我马车里来吧。
你那车太小,用这辆车。苏若影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不行!那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马车,再说我的药材什么的全在里面呢。
好了好了。还是莲娇出来圆场。
就用许大哥的马车好了,人也不多,也不怕小。苏姐姐,就将就一下好么?
苏若影看看莲娇带点乞求的目光,又看看许无忧歪向一边的嘴,转身到自己的马车上取了包袱下来,朝许无忧的马车走去。
无忧瞪大了眼睛。
你的马车就这么不要啦??
跑到旁边一家绸缎庄,对着那个老板急急的说,
外面的马车看见没有?你要不要?五十两卖给你。
那老板一听这等好事,马上点头。取了银子交给许无忧,让手下连马加车拉走了。
无忧这才跟莲娇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把银子给苏若影递过去。
喏。
苏若影连看也不看。
给你了。
正好。说着无忧就把银子揣起来,关好马车的门。跳上横梁,驾的一声,催着马车找客栈去了。
再不去,天都黑了。
昨夜佳人曾有难
有了许无忧,苏若影和莲娇只需待在马车车厢里,或瞧瞧窗外的风景,或聊几句闲话,再不然闭上眼睛浅寐一会儿,总之,轻松了许多。
苏若影只听着许无忧在车前,吆喝马匹,打听路途,跟小贩讨价还价买了吃的喝的递进来,教给莲娇给自己的伤口换药包扎。果然轻省许多。
现在的心思,全然在莲娇身上。瞧着坐在对面那个像极了师父的面孔,苏若影的心里就是忍不住地激动。现在来看,已经有八九分是了,师父不知道要怎么欢喜。也不枉这一程险恶,差点连性命都搭进去。可恨的雷虎堂。
一想到雷虎堂,就多几分警惕。那日雷刚败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自己不能放手对付他们了。有莲娇在,先护着她到暗香宫是正事。
这日傍晚,在一个驿道边上的小城留宿。
许无忧差小二送了晚饭上来,自己在门口接了,转身关了门。
在莲娇的极力要求之下,现在三人可以一桌吃饭了。只是,苏若影的脸色还有些闷,当然,只是针对许无忧闷。
无忧则完全不当一回事,苏若影不理她,她便去找莲娇说话。每天的汤药照样熬了来,不管别人皱在一起的眉毛和完全不耐烦的眼神。
女人么,小心眼。
无忧如是对自己说。
把碗筷送到外面,无忧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翻翻几本医书,打个哈欠,熄了灯,便歇了。
二更。
隔壁传来打斗声的时候,无忧的梦正香甜。莲娇的惊呼把她从美梦里叫醒。
一下子坐起来,尤浑然不知所以。直到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传来,才反应过来。
慌忙抓起外袍,拉开门就往外面跑。
隔壁的房门紧闭,无忧咽了一口唾沫,抬起脚就踹。
一下!两下!三下!
房门洞开的时候,苏若影正跟两个穿了夜行衣的人打得不可开交。另外一个挟了莲娇的脖子,往窗口那里拖。
许无忧的腿又开始发软。
要怎么办?人不能不救,可是看那三个人的身手自己上去只能送死。
转身回来自己房间,抄起洗脸的铜盆,拿了门闩跳到院子里。
当当当!
来人啊!救命啊!有强盗抢劫啦!!!
许无忧放开嗓门就叫。
片刻,以客栈老板为首,跑堂、伙夫、打杂以及住店的部分汉子们,抄了各自的家伙就奔了过来。
铁锨、木棒和顶门棍组成的阵列里,不乏手执刀剑的江湖人士,瞧见苏若影和莲娇的娇美容颜,莫不一哄而上对夜行衣实行多面进攻。许无忧从厨房里挑了火把出来,在一边呐喊助威。
猛虎难敌一群狼,不须多久,三个夜行衣狼狈窜上墙头,施轻功遁去。
受了惊的莲娇双目含泪,扑到许无忧怀里。
无忧一手擎了火把,一手提了铜盆,双臂展开,面色尴尬。
赶来救援的一干人等围圈站立,看似关切,眼光却时不时扫过苏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