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事已高的靳恩泰,固执的在书房里,给每一个他能想起来的,能帮上忙的人打电话。放下他端了一辈子的架子,好声好气的拜托着别人。那个抱着他的腿奶声奶气的喊“太爷爷”的孩子,彻底的触痛了他曾经坚硬如铁的心脏。
可是,没有消息。
每一个人那里,都是没有消息。靳家的掌上明珠靳岂璈,就像被蒸发的水滴,凭空消失了。靳家没有接到任何的勒索或者敲诈的电话,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人们的心开始不断的下沉,沉到深不见底的地方去,谁也不愿意去考虑那个最坏的可能,可是,它却成为笼罩在每个人心里的阴影,无所遁形。
乔晓桥拖着沉重的步子从公安局的大楼里出来,外面太阳很毒,晒得她有点头晕。下台阶的时候腿软的厉害,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她只好停下,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坐下来,把头埋进胳膊里,缓一缓再走。坐了片刻,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晓桥猛地抬起头,赶紧掏出来接,
“喂?你好哪位?”
电话里传来路薇的声音,
“晓桥,赶紧回来,语歌晕倒了。”
乔晓桥的虚脱瞬间就感觉不到了,慌忙应着,挂电话就往车里跑。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直奔靳家大宅。
客厅里,靳语歌平躺在沙发上,家里的人都焦灼的站在旁边,看着李医生在给她做检查。晓桥进了门谁也顾不上,直接扑到语歌旁边。
李医生摘了听诊器,
“是应激性的反应,因为过度的刺激才会晕倒,现在没事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路薇赶紧问,
“需要怎么治疗呢?”
“多休息,清淡饮食,慢慢的调养。”李医生想了想,
“不行的话,先打一针营养针吧,我去开个处方。”
靳忠陪着他去了书房。
晓桥蹲在沙发前面,眼睛不从语歌的脸上离开,声音带着一丝低哑,
“一直没吃饭?”
“嗯,吃过两口粥,又都吐了出来。刚才坐在这里,电话响了一声,她突然就倒了下去。”路薇的声音也满是担忧。
躺在那儿的靳语歌,脸色灰白,眉头紧锁,嘴唇现出青紫的颜色,额头上都是虚汗,手里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机。听见晓桥说话,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睫毛抖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语歌?”
晓桥凑上前,小心翼翼的叫她。靳语歌涣散的眸子里,好像过了好久才看清了面前的人,目光直直的,没有说话,什么都没问。
“头晕么?哪里不舒服?”
又停了停,靳语歌慢慢的抬了抬手,像是要晓桥。晓桥赶紧站了起来,半托起她,自己坐在沙发上,把语歌抱进了怀里。
体温很低,还有些微的颤抖,晓桥忍着心痛收拢了胳膊,把语歌落在额前的几缕头发拨到她耳后,紧紧地抱着她。
靳语歌像是又激动起来,颤抖着手,揪紧晓桥的衣服,紧紧的攥着。僵硬的身体仿佛寒风里的索叶,控制不住的发抖,牙关也哆嗦着,埋进晓桥的怀里,隐忍的呜咽小声的传了出来。
晓桥瞬间红了眼眶,圈紧怀里的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就是慢,我对不起读者,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82
82、番外十二 ...
靳语歌昏睡了两天,不知道是身体太疲累还是刻意的逃避,她一直睡着不肯醒过来。晓桥白天的时候仍旧在外面奔走,晚上会回家来。虽然语歌在睡着,晓桥还是愿意在她旁边待一会儿,看着那张熟悉、憔悴却仍旧美丽的面容,她没有理由不坚持下去,尽管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天天的渺茫。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语歌醒了,慢慢的起身坐在床上,垂着头用拇指用力的摁着太阳穴。刚进门的晓桥匆匆吃了几口饭就上来看她,推门进来见她坐了起来,赶紧让端了粥来,语歌从出事以后一直都没怎么正经吃点东西,偶尔吃一些,大半也会吐出来。
晓桥接过送进来的粥,关好门,自己坐在床沿,耐下满心的焦躁尽量的不去想女儿,先喂语歌吃东西。
“晓桥。”
一直垂着头的语歌突然开了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嗯?”低头搅着粥的乔晓桥抬眼看她,尽量温柔的应着,勉强挤出一个笑。
“别找了。”
声音低沉平静,在乔晓桥听来却不亚于一个炸雷,眼睛倏地睁大,似是不相信一样盯着靳语歌,轻不可闻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什么?”
“别找了。”
语歌抬起了头,下巴哆嗦着,满眼的泪水,可是出口的话却是不容置疑。晓桥愣了,想不出语歌这句话的意思,半天,张了张嘴,无意识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