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机[修魔](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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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花秋慈没有追上屈九歌,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会她也遇到了危机。
追屈九歌时,因着魔气嗜血变得兴奋,没注意四周,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禁制,而后她便被困在了幻境里。如果是普通的幻境对于幻术巅峰造极的花秋慈来说还不算什么大事,偏偏这个幻境里的所见,是她不愿回想起来的心魔。
那处她再也没有回去看过的变得一片焦黑的老宅,在她眼前恢复了以前其乐融融的样子,而后烧起了一遍又一遍。
红色的火舌卷起巨làng翻滚在空气里,焦味混着黑烟让人无法呼吸,热làng也是扑面而来,火光将夜空映得红亮,又回到了那天那夜,一遍又一遍。
花秋慈呆呆站在门前,一动不动,耳边皆是哭声喊声。
忽然听到一声细细的,带着点软糯的“姐姐,我疼”,她终于动了一下脑袋,开始寻找着声音来源,顾不得半倒不倒的还燃着烈焰带着高温的房梁,看见了被一个重物压住的冬生。
“姐姐,我好疼。”
花秋慈没了平常的冷静,此刻慌了神,脸上满是惊慌,手忙脚乱,她连忙说着:“冬生,姐姐这就救你,我马上救你,冬生......”
“姐姐,我不想死。”
这句话像一句定身咒,花秋慈愣住了,然后看着头顶上砸下来一块木梁,穿过了她,将她眼前的冬生砸得血肉模糊。
血液溅了花秋慈满脸。
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花秋慈的眼泪砸了下来,混合着脸上未gān的血迹,满脸cháo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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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云笙一直是不放心地跟在花秋慈后面的,不远不近,刚好半里。太近了她怕花秋慈发现,又是念叨半天,可她这心呀,却总是惴惴不安的,总觉得会出事。虽然花秋慈追那个不懂事的小女修时花云笙差点跟丢了,可是好歹又闻着空气里淡淡的将散的花秋慈身上的茶香找到了,当然,茶叶是她悄悄放在花秋慈乾坤袋里的,也只有她身上的嗜茶的毒虫能闻出来。
于是花云笙看见了蹲在地上,肩膀震颤,哭得像个泪人,完全不像她大师姐,却和她大师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大......师姐?”花云笙顾不得被花秋慈说教,快步走过去,一边犹豫着叫道,蹲在地上的那个人却是没理她。
“花秋慈?”花云笙皱起眉,提高嗓门又是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花云笙在快要接近花秋慈时站定了,察看了一下四周,四周皆是高大树木,叶片盖头,然而唯独这一处,莫名是一块偶有杂草的空地,她又抬头看了看顶上,也是唯独这处叶片散开降下了阳光。
花云笙往后退了一步,从乾坤袋内拿出一盘八卦罗盘,却不知怎么回事,上面指针刷刷转动得飞快,无法判断卦象。
又是看了一眼十步外的花秋慈,花云笙抿紧了唇,而后向前几步,步入了阵中。
浑身一阵麻痹,花云笙再度睁眼,自己周围环境却是大不一样了,她陌生却又无比熟悉,花云笙瞳孔紧缩,这里是她没被红尘救出之前一直居住着的地xué。
修真界有一旁门的修炼方法,是魔修与正道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正道称之为双修,而魔修则大剌剌坦诚为采补。有人便看中了其中蕴含着的巨大利益,做起了这样的买卖,便是将女修jiāo易给有所需求的魔修或是正道,对于囊中羞涩的修士也有租赁可选择,这种生意横盖了西洲、中朝、东川以及南疆,却无人制止。
不听话的人会挨打。
花云笙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脸上是一片孤寂,半点笑意都看不到了,伸出手摸了摸已经生锈了的笼子栏杆,很久之前,她也这样摸过,怀着恐惧,带着一点希望。
哭闹的人会没有饭吃。
花云笙摸了摸自己肚子,闭上眼,将栏杆捏得化为了齑粉。
而后花云笙又笑了,笑眯眯的,唇角都差不多咧到了耳根,自言道:“我算是知道花秋慈那家伙为什么会哭了,可真是难得,见到了大师姐哭我可真开心呐。”
“以为我看到这些个东西会难过?像花秋慈那般哭得失去意志么?”花云笙悠悠叹了口气,“众生苦难这么多,这些哪里值得一提呀。我现在过的开心不就成了。”
说罢,一阵气爆自花云笙为中心,将眼前的这些东西全部打破了,一切变为粉碎。花云笙再次睁开眼,周遭又变成了葬仙岛内的破树林子,已是出阵了。只是花秋慈还是没恢复正常,像一只受伤了的shòu类,伏在地上,满是泪痕。
花云笙倒是心疼,可还是好奇花秋慈到底是看见了什么。摇了摇头,花云笙从自己乾坤袋里拿出了一支安神香,点燃了,蹲下身子刚想放在花秋慈旁边,却被突然bào起的花秋慈扑倒在地,而后自己脸上也是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