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呜嗷呜……”一阵大嚼。
夏目和我同时黑线了……
虽然听奶奶说过妖怪都有弱点,但这位似乎表现得也太过明显了吧?这样的保镖,真的没问题吗?
我低下头,伸出两根手指:“20个点心,换夏目玩一会,行不行?”
肥猫思考片刻:“每天40个,随便你玩!”
“喂,你们太过分了!”夏目怒。
我不自禁地笑了,好奇怪,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似乎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又似乎是回到了童年时的那个真正的自己,没有任何压力和负担,只是做着自己想做的自己……
真的还能回到那样的时候吗?
不可能的吧?
俩人一猫,就这么一起下了山。
迎着越来越低的夕阳,影子在身后越拖越长。
在路边的小道上分手时,肥猫突然叫住了我。
“小丫头,最近没事最好不要再去那里了,夏目你这家伙也是。”
“为什么?”夏目问道。
“惑就快孵化了,每当它孵化的时候,一种叫做鹰羽的天敌就会飞来吃掉幼年的惑,那可真是了不得的美味啊。”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鹰羽恐怕是种危险的妖怪吧?我不会再去的,多谢提醒。”
“夏目,小丫头可比你听话多了!”
“猫咪老师!”
“再见。”我挥了挥手,“下次见面我会带点心给你的。”
“真的?”
“别流口水啊老师!”
“少罗嗦,夏目,回家吃饭了,我饿了!”
“你才刚吃完点心吧?”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无法听清。
我微微勾起嘴角,深深地吸了口田野间清新的空气,心中却蔓延起些许的不安。
鹰羽……真的没问题吗?
作者有话要说:高烧卧床好几天= =被病毒性感冒击倒了,泪流满面……
☆、告别
似乎是为了证明我预感的错误,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
夏目的身上也不再沾有草屑,问起他时,他也告诉我最近都没有去过,但眉梢间却有着挥之不去的忧虑,也让我的心一直无法平静。
这家伙真的会乖乖听话吗?
从小就能看到妖怪的他,应该比谁都明白妖怪的危险性吧?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周五的晚上。
这天是满月,透过房间的落地窗,那高悬在天的冰轮投下的清辉铺满一地。
我没有开灯,这样月光反而能看得更加清楚,屋中亦很明亮。
脱掉鞋子,赤足盘坐在床边,我低头注视着面前的箱子,斑驳古旧的色彩,犹如凝固的年轮。
奶奶的手曾像此刻的我一般抚摸着箱子,带着珍视的神色,她郑重地将它托付给了我。
我却将它贴上了厚厚的封条,置之高阁。
奶奶如果看到的话,会生气的吧?不,也许不会,因为,不管我做了什么,奶奶从来都不会生我的气,总是温和的、微笑着包容着我。
月光洒落在古箱陈旧的漆色上,蓦地一暗,一只巨大的影子一闪而逝。
我惊讶地抬头,空中什么都没有……心中的不安却越发强烈。
满月是妖怪妖力最充足的时刻,惑孵化应该就在今晚了,夏目……不会还是去了吧?
不,就算去了,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同伴而已,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已经明白地接受过警告了,还去的人就是笨蛋,我才不会是那样的笨蛋!
明明不是,明明不是……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飞奔起来?
为什么我会朝山道的方向奔跑而去?
为什么我会气喘吁吁也不停下脚步?
混蛋夏目,如果你敢让我白跑一趟,绝对绕不了你!
下午刚刚下过一场春雨,草木间还带着些许湿润的气息。我在路边停下脚步,果然……
蜿蜒的山道上,有着两行脚印,带着快速跑动的痕迹,一行是人留下的,另一行则是兽,夏目,你果然还是来了。
沿着他留下的脚印一路奔跑,风从我的脸颊边穿行而过,带走我身上的暖意,睡衣的裙角翻飞,鞋上也已满是泥泞。
但,终于找到了……
夏目。
笨蛋!
这个自找麻烦的白痴正紧紧地贴在惑栖息的树上,手中握着树枝,用力抵挡着一次次从空中盘旋着冲下的怪鸟。
有些鹰外形的几只漆黑鸟兽,哞中泛着鲜红的光芒,锐利尖叫着冲刺而下,带着凛然的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