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天主教会重点打击的“异端”巫师,马尔福即使是有着雄厚的财力和人脉的支撑的大贵族,也不禁心里有点儿打鼓。
随着之前争权的大贵族一个接一个的落马,被新国王肃清出去之后,马尔福终于觉得法兰克呆不下去了。
法斯特马尔福就是生在争端开始之际,成长在整个法兰克上层圈子的一片混乱之中,当他要经历马尔福家族的试炼的时候,大家长给了他一个颇有些艰巨的任务。
他要渡过重洋,去寻找那个最近传言屠杀了巨龙的英格兰岛的巫师。
如果可以的话,就在英格兰岛扎根定居,稳定了之后整个家族都搬迁到英格兰去——在马尔福的眼里,既然英格兰的巫师强大到能够杀死巨龙,那么必然用不着担心教会的压力。
马尔福从来不畏惧挑战,骄傲的法斯特带着几个仆从出发了。
他听闻丹麦人跟法兰克国王借到,利用王国的港口出发,度过相对而言平静而安定的英吉利海峡登录英格兰岛,将整座岛屿侵吞下去。
丹麦跟法兰克势均力敌,甚至还要强上些许,国内还在修生养息的法兰克国王当然不会想因为英格兰而跟丹麦人打上一架,于是他同意了。
丹麦大军很快就驻扎到了法兰克的港口,在法兰克大肆购买战略物资,同时招兵,他们给了法兰克萎靡的经济贸易第一丝火星,以示答谢。
马尔福在吞下药剂之后顺利的混入了丹麦大军。
他在渡洋路上见证了很多事情,比如死亡,比如船舱里和某些阴暗的角落里发生的一些肮脏的事情,比如要上战场的战士们对于生命的珍视和对于胜利的渴望,又比如总是不会缺少的逃脱者和背叛者。
马尔福行事相当低调,每天缩在船舱里,晚上才上甲板透气,就像最普遍的,担忧着生命想要离开却又梗着一口气不走的士兵们一样,他们是一群内向,瑟缩,却始终没单子做出什么实际行动的窝囊废。
对于这种人,少有人会对他们抱有好感,有勇气和一腔热血的士兵们对于这种人始终觉得高他们一等。
马尔福手里有大量的魔药,所以他没有患上坏血病,也没有对长时间的航海产生不适。
他和他的仆从们跟着丹麦军队登上了英格兰。
然而登上英格兰之后的几场战役让他的仆从失去了生命,而马尔福也因为水土不服萎靡了下来,魔药已经用光了,但他却有药草,能够熬制一些基础的魔药。
他没有办法在军营里做这些,只能选择离开部队。
丹麦人的军队还算好,一直带着他这个病弱的残兵,虽然言语间的奚落不少,却并没有抛弃他。
马尔福硬扛着打完了几场战役,在战士们都对于战争感到疲倦的时候,悄然的离开了队伍,躲进一边的树林里,安静的等待了一晚上,确定没有人举报他的逃离而导致队伍来搜查之后,偷偷的接近了营地,等待丹麦军队离开驻地。
即使他不离开,他也知道自己渐渐的跟不上大部队的步伐了。
他从最初的先锋队退到中路,现在他跟着的已经是被称为废物聚集地的后勤部队了。
他快要连后勤队都跟不上了,如果不离开的话,十有八九会病死在军队里。
马尔福当然不会放弃离开的机会,哪怕丹麦军队对他有恩情,他也不可能为了这点意思吧自己的命给搭进去,那太不划算了。
军队拔营离开了,隔了很远之后马尔福才从树林里钻出来,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开始制作魔药。
经历了之前的战役之后,马尔福成长得飞快,同时也在适应着英格兰岛的气候。
直到他感觉不喝魔药也渐渐的感觉不到难受时,少年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浑身狼狈不堪,随身的囊里提前缩小了预备好的东西里并不包括衣物,他只能在狩猎之后在自己身上上清理一新。
战争能够改变很多事情。
一个人的习惯、气质、言谈都会随着直白的战争和赤裸裸的死亡而变化。
马尔福恪守着优雅和高贵的准则,看他猎杀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的事。
作为不列颠王储的安德烈就是为他狩猎的英姿所折服,在衣衫褴褛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少年蹲下来处理猎物的时候,安德烈追击的那个丹麦军首领从一边窜了出来。
马尔福愣愣的看着那个有点儿眼熟的狼狈男人,即使他的络腮胡已经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马尔福还是能认出来,那个人是中路突击队的队长,他曾经跟随这个男人打过两场仗。
“您需要帮助吗?先生。”出于难得的良心发现,马尔福友好的笑了笑,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