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楼在京城的东边,与一般的酒楼不同,平日多是文人墨客在此品酒饮茶,丝竹幽幽,很是清雅。
今日的白山楼被谢南烟提前订下了,所以早早地挂上了谢客的牌子。
马车在白山楼外停下,杨嬷嬷领着云舟走上了二楼雅座。
在云舟心里,酒楼就是个喝酒吃肉的地方,没想到这二楼的雅座竟与大户人家的厢房差不多,甚至还更精致些。
杨嬷嬷让云舟坐下歇息,白山楼的婢女们鱼贯走入,将热水倒入大浴盆中。
待浴盆中的热水差不多了,婢女们便退了下去。
杨嬷嬷回到了马车上,将带来的干净衣裳拿了上来,搁在了浴盆边上。
“公子先沐浴更衣,老婆子我在外面候着,等公子换好衣裳,再唤老婆子进来伺候。”杨嬷嬷恭敬地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别说,在那个小考房中待了三天,云舟是真的憋得慌,能洗个澡是再好不过的了。
她将房门栓好,又将窗户全部关严,便动手脱起了衣裳。
杨嬷嬷等在门外,刚一抬眼,便瞧见谢南烟穿着黑色猎装走了过来。
“姑娘不是晚些才来么?”杨嬷嬷担心地往谢南烟身后瞄了一眼,“大将军……就这样放你走了?”
谢南烟笑道:“陛下突然传召她入宫,自然也就看不住我了。”
杨嬷嬷轻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谢南烟走到了门前,听见了里面的水声,她不禁狡黠地笑了起来,“嬷嬷,你去下面候着吧。”
杨嬷嬷老脸一红,小声提醒道:“姑娘可要注意些……”
谢南烟怎会不知她话中的意思,她顺着杨嬷嬷的话道:“嬷嬷给我看好门就好,其他的我们会注意的……”
“是。”杨嬷嬷哪里还敢说下去,她低头快步走下了楼去。
谢南烟静静靠在门上,并不急着叩门。
云舟舒坦地洗好后,换上了干净衣裳,觉得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谢南烟听见了她的脚步声,知她是洗好了,便叩响了房门。
云舟还没来得及把发丝梳好,“嬷嬷,稍等片刻。”
“我若是不等呢?”谢南烟故作不悦地问她。
云舟大喜,哪里还顾得梳好发丝,便迫不及待地将房门打开了。
“烟烟!”
“你……”
谢南烟呆呆看着她的脸,此时几缕青丝贴在脸侧,让她悄生了一些“非分”之想。
云舟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她牵入房中,将房门关上了,小声道:“等我片刻……”说着,便往铜镜边走去,想先把发丝梳好。
云舟刚拿起木梳,便瞧见谢南烟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她双颊一烫,柔声道:“烟烟,你……坐着就好。”
“不好……”谢南烟从后贴上了云舟,从她手中拿过了木梳,凑到了云舟颈边,嗅了嗅,“说……”
她声音酥哑,让云舟不禁绷直了身子。
“啊?”云舟双颊烧得通红,“说什么?”
谢南烟笑了笑,轻轻地吹了一下云舟的耳垂,故意问了个其他问题,“自然是……考得如何?”
云舟认真回答,“应该……还行……”
“还行?”谢南烟放下了木梳,双臂贴着云舟的双肋,搂住了她,“那……考了些什么?”
云舟轻轻咬唇,低声道:“王曰:寡人有疾……”
“寡人好色?”谢南烟忍笑,看着云舟镜中通红的脸,“这么说,阿舟可要好好感谢我了。”
“嗯!”云舟点头,柔情脉脉地看着镜中的谢南烟,“烟烟,你穿猎装的样子……”
“怎的?”谢南烟抬手刮了下她的脸颊。
云舟心酥,蓦地转了过来,“我想……你……”最后一个“你”字,宛若蚊声,虽然很小,却足以让谢南烟听个清清楚楚。
谢南烟勾住了她的颈子,缓缓凑近,“只是……想?”
云舟哑然一笑,眸光情不自禁地落到了谢南烟唇上,她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还未吻上,便被谢南烟的手指拦住了。
“烟烟……”云舟握住了她的手,似羞似怨。
谢南烟得意地笑道:“让你亲得多了,你就不稀罕了!”
“谁说的?”云舟一脸严肃,“烟烟,我不是那种人!”
谢南烟就喜欢看她这着急的样子, “那阿舟是什么人?”
“我……”云舟一急,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谢南烟挑着云舟的下巴,柔情似水,“回答不出来,以后都不许亲了。”
云舟看得痴然,眸光微移,落在了谢南烟的通红耳根上。
谢南烟发现了她的“不专心”,“嗯?看哪儿呢?”
“烟烟……”云舟小声笑道,“你的耳朵,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