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在酒店安排好母女两才回,暖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背影婀娜,身形极好,并且十分熟悉。
近距离,向非晚转身看向她,精致五官镀上一层暖色,整个人都在发光。
再近点,她看见手臂的纱布,又渗血了。
叶桑榆打量几眼苍白的人,“我不来,打算失血过多昏迷吗?”
她话音落下,向非晚身体摇晃,往后倒去。
叶桑榆下意识伸手去接,向非晚直起身站得稳稳的,勾起的笑有点得意,在路灯下闪亮。
她恨不能直接给向非晚一拳,居然逗她!
向非晚直接凑过受伤的手臂,她握拳挥了挥:“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打。”
她真得挥拳,向非晚不躲,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人跟在后面,成了她的小尾巴,像是曾经的她。
家门口,她突然回头问:“你来干嘛的?”
向非晚直接撞进她怀里,她避嫌似地举起两手,像是在投降:“我可没碰你。”
向非晚直接抱紧她:“我碰你。”
“不要脸。”叶桑榆推搡,向非晚才放开手:“我还没吃蛋糕和元宵。”
叶桑榆开门,小尾巴跟着进来。
蛋糕还在桌上,元宵剩了三颗。
先洗手,再上药,重新绑新纱布。
叶桑榆完事去洗澡,她忙得一身汗,一路回来变成冷汗,潮乎乎的。
等她出来,向非晚已经煮了小馄饨,炸元宵加热后变得软绵。
向非晚递给她刀叉:“你给我切蛋糕。”
“事儿多。”她抱怨,但还是乖乖切了一块。
之后,两人消停吃了顿堪比夜宵的晚餐。
“你去哪了?”向非晚又问,她冷冰冰回:“与你无关。”
“你不告诉我去哪了,我也不告诉你去哪了。”向非晚说得有点孩子气,巴巴计较的口吻,叶桑榆撇撇嘴:“我才没兴趣知道。”
晚上,叶桑榆打了个电话,打给董正廷:“抱歉啊,我太忙了,今天又没去上。”
“没事,我明天出院。”董正廷语气挺可怜,“明天能来吗?”
“能。”叶桑榆翻着秦熙盛的关系表,董正廷早期和他往来密切,与她最初查到的一致,“明天我开……”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
叶桑榆还没来得及嘘声,向非晚已经半是撒娇半是可怜地说:“小叶,我一个人睡不着。”
她捂着话筒,无言地回赠一个白眼,那边的董正廷显然听见了,只是还不敢确定:“向非晚在你那?”
“是。”叶桑榆摆摆手,让向非晚先出去,她反而变本加厉,爬上她的床,趴在她的腿上蹭被子:“我一个人睡害怕,我要和你一起睡。”
叶桑榆瞪眼凶巴巴,向非晚压根没瞧见,卷着她的被子把自己裹住:“你被子真香啊,我喜欢的味道。”
“你们……”董正廷一言难尽的声音,“你们没事吧?”
“没事,”叶桑榆蹬了一脚,踹在向非晚肩膀,没蹬下去反被握住脚踝。
向非晚偏偏还摩挲几下,她养得缩回脚,憋着那口气:“就这么说定,我明天接你,你先休息。”
叶桑榆挂掉手机丢到一旁,扑过来摁着她的肩膀。
她躺在那只是笑,叶桑榆掐她脖子:“还笑?”
“跟谁打电话呢?”向非晚醋意浓浓,“还要你亲自去接,好大的排场。”
“你前夫。”
“……”
向非晚眼神冷幽幽,她无辜道:“你自己问的。”说完踹她肩膀:“下去。”
向非晚做起什么,瞅瞅纱布:“可我手臂疼。”
“那又怎么样?”
“我翻身可能会压到。”
“关我屁事。”她不客气地扯过被子躺下了,向非晚顺势躺在她脚下:“你压着我,我就不动了,这样对你有好处,一你脚抬高,有利于血液回流,促进血液循环,缓解脚部的压力,二……”
“闭嘴。”叶桑榆给她一脚,抬手关了灯,她实在太累,懒得再动,再说话,“吵到我,要你的命。”
向非晚在大床上,获得一席之地:“想要我的命,随时给你。”
结果就是她又被踹了一脚,她之后再没动过。
叶桑榆后来听见淡浅的呼吸声,她撑着疲惫的身体坐起来,见人躺在那,被子也不盖。
她盯着看了半晌,无奈地叹口气,扯过被子胡乱盖到她身上。
如向非晚所料,她确实要翻身,叶桑榆正好瞧见,直接抬腿压住。
两条大长腿,心安理得地压在向非晚身上,意外的很舒服,脚好像不怎么酸胀了。
叶桑榆迷迷糊糊睡着,脚丫子都蹬到向非晚的脸上去了。
向非晚抬手抱住脚踝,她睡眠浅,总是被吵醒,好处是没等做噩梦就醒了。
坏处是,时常吓她一跳,她后半夜钻进温暖的被窝,慢慢露出脑袋,听着缓慢绵长的呼吸,人睡得很熟。
她单手嵌进腰和被子之间,斜着轻轻一推,叶桑榆翻了个身,她顺势躺在床边。
叶桑榆很快又翻过身,翻进她的怀里。
向非晚抱着她,渐渐跌入睡眠。
翌日,叶桑榆醒来,发现自己在向非晚怀里。
她正欲发作,发现自己打横睡的,要落下的“毒手”缩回来,愤愤然地往旁边挪了挪。
6点20一过,叶桑榆又睡着,醒来又在向非晚怀里。
可恶!叶桑榆跳下床,索性起来了。
向非晚听见关门声,她慢慢抬起头,手摸到床边的凸起,她扯开被单一看,是个黄色的文件袋。
叶桑榆洗漱完回来,向非晚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