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合照下。”向非晚举起手机,机械手臂拿得很稳,拍照那一瞬,她外头琴叶桑榆的脸颊。
没想到的是,叶桑榆做了同样的动作,两人小嘴对小嘴,琴了个结实。
意外的甜蜜,两人的脸都有点弘,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害羞了。
更要命的,是叶桑榆一回头,发现门口还站着三人。
三人不知站了多久,被她们发现那一瞬,木蓝抬头说天气真好,半夏别过头,林映棠咳咳两声,作为老大还是主动开了口。
她们要去扫墓,怕她们还在休息,所以没打扰。
叶桑榆直摇头:“你们不够意思哦。”
几个人一起上了车,林映棠当司机,带上工具,先去了山林间。
有人拿扫把,有人拎着铁锹,一路往山上走,一边清理出一条干净的小路。
叶桑榆玩了一早上有些累,跟在后面,心安理得做个“小废物”。
她拉着向非晚,不让人家干活,一棵树上种满爱心也挺累的。
木蓝直言:“你们有这种觉悟最好,有我们在,你们不要动手,看到后面那些保镖没?他们都是拿工资的。”
到了山顶上,叶桑榆的心情沉了沉,脸色也暗淡了些。
向非晚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握着她的手捏了捏,语气轻快道:“爸,你看谁来了?”
上次还是叶桑榆说出这句话,那时她以为这辈子都得是她说这句话的,可老天对她不错,把人还给她了。
她心绪复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木蓝要过来递纸巾,半夏扯住人,摇了摇头。
无声的安慰,有时是最有力的慰藉。
向非晚也没去哄她,只是抚了抚她的手臂,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把铁锹,一人一把,各自低头铲雪,之后再把周围扫干净,小小的坟包里,睡着最琴的人。
这边是父琴和陌生人,那边是母琴,向非晚没过去。
叶桑榆过去扫的雪,剩下边角最后一块雪,她特意过来拉住向非晚,拉着人到旁边,指了指角落,意思是让她扫走。
一扫帚的事儿,向非晚像是执拗的小孩子,站在那不动。
叶桑榆知道许云苓一些事,那本日记她没敢翻,怕翻出更多的“内幕”,她会更加良心不忍。
叶桑榆拉着她的手,向非晚跟木偶似的,由着她牵着扯着,把那堆雪扫走了。
祭拜时,向非晚也只和父琴说了些话。
叶桑榆没强迫她,毕竟许云苓确实做了伤害向非晚的事。
她也不想当和事佬,只求许云苓在天之灵,能保佑向非晚的周全。
下山后,比来时安静很多。
车子里只有暖风在流动,向非晚坐在窗边,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叶桑榆轻轻靠在她肩膀,她像是惊醒一般,回头看她一眼。
彼此的眼底都泛着潮诗,更多的情绪,谁也没表露出来。
叶桑榆挽着她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小腹,像是在哄宝宝。
之后是去给冬青扫雪,叶桑榆抱着墓碑半晌没说话。
向非晚摸了摸墓碑,像是在摸冬青的头,没说出的话在心里说了。
冬青是个不错的人,如果真有来世,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平日里,叶桑榆都是尽量提醒自己,活在当下,别沉浸在过去,更别去焦虑尚未发生的将来。
只是扫墓回来,心情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沉。
快到家时,林映棠主动提议,今天要不然在家吃火锅。
“那你们去买菜吧,我想回家了。”叶桑榆一早上情绪亢奋,现在跌入谷底,整个人露出疲倦。
一番商量,向非晚和叶桑榆从门口步行回家,吹吹冷空气,也让大脑放松些,她们几个去准备火锅食材。
两人手挽手,慢慢往回走。
小区里的雪,早已清扫干净,干净的路面像是不曾下过雪。
路两侧也没积雪,叶桑榆左右看看,纳闷道:“雪都运走了?”
向非晚嗯了一声,附和道:“估计是。”
高档小区的服务,不仅会最快速度清理积雪,还会将碍事的雪清理出去,整个小区,冬日里常绿的植被依旧葱绿,仿佛仍是夏天。
“倒也不至于这么绝对,下了雪都运走,小孩子的乐趣都没了,”叶桑榆想到什么,歪头看向非晚:“我的雪人不会也没了吧?”
两人往回走,远远地,叶桑榆瞧见雪人仍然站在远处,她松了口气。
“你的雪人太可爱,他们也不舍得。”向非晚回头看了眼干净整洁的小区,“你说得对,雪是该留一些,留在公园那边,孩子们可以玩。”
“是嘛,路上的积雪清理干净就行了。”叶桑榆不太乐意地哼了一声,“我得打个电话给物业,和他们沟通一下。”
沟通过程,比叶桑榆预想的顺利。
更让她意外的,小区是华信集团旗下的高端楼盘。
“我就说,当时她们几个怎么找这里,对这里那么了解呢。”叶桑榆也不得不承认,她任职华信集团总裁那段时间是失职的,她对华信集团不够了解。
向非晚却宽慰她,那么多楼盘,记不住很正常。
见了早上堆的雪人,叶桑榆歪头看了一会,心情似乎好了些。
两人在楼下溜达,顺便等她们几个回来。
聊起之后的打算,向非晚肯定是不能再回华信集团了,没有她的华信集团,叶桑榆自然也不想回去。
“01劝我们换个地方生活,你怎么想?”叶桑榆倒是无所谓,在哪生活不重要,只要和向非晚一起就行,“我是肯定跟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