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笑,主动把人拉到怀里:“姐姐,我们吃饭吧,好饿呀。”
饭后,两人简单洗漱,叶桑榆靠在床头,向非晚缩在她身边,抓着她的衣角睡着了。
等向非晚睡熟,叶桑榆出了门,和林映棠她们转达医生的话。
向非晚尽快做开颅手术,失忆和失语,都与颅内淤血有关。
等头部恢复差不多,再进行后背的微创手术。
至于手臂的话,定制手臂可行,资金充足的话,可以定制到最先进智能手臂,会大大利于日常生活。
“那就是手术之后,失忆和失语都能治好吗?”半夏有些期待,叶桑榆却摇头,医生不会保证最终的效果,说的是很有利于恢复。
做手术,意味着要等向秋水回来签字。
叶桑榆算了下时间,等向非晚的检查结果全部出来,向秋水的考试也结束了,时间刚刚好。
之后几天,叶桑榆都陪着向非晚做检查。
得益于疫情,大家都戴口罩,她们包裹得再严实也不突兀。
叶桑榆给向非晚买了手机,办了银行卡,里面的0数不清。
向非晚看得愣了愣,连忙摇头,意思是太多了。
“这还多啊,跟你留给我的比,简直九牛一毛。”叶桑榆拧拧她的小耳朵,“你原来就是个小富婆,知道不?”
眼瞅着向非晚的检查结束了,除了头部淤血和断臂,她的身体指标非常健康,连医生都夸:“现在人大多都是亚健康状态,像你这么健康的也不多。”
一切稳定下来,叶桑榆准备打电话给向秋水。
打电话之前,她先和向非晚说明:“秋水已经知道,她不是你的亲妹妹,但是她在你们家长大,是个十足的姐控,等见面了,你也不要太冷漠哈。”
叶桑榆边说边抚向非晚的唇角,逗着道:“你笑起来很好看,笑一笑。”
打电话的过程很戏剧化,向秋水刚开始并不信,直劝叶桑榆该去看医生,并表示,她这是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象。
向秋水甚至很严肃地提醒她:“我可不是吓唬你,容易精神分裂,赶紧去看看。”
叶桑榆先把情况又复述一遍,说:“我现在给你发视频,你不要太激动。”
向秋水无奈地叹口气:“桑榆姐,要不然我带你看医生吧。”
叶桑榆挂了电话,发视频过去,镜头对着向非晚。
向非晚没看清对面是什么,只听得刺耳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求助地看向叶桑榆。
“秋水!秋水!秋水!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叶桑榆怕她吓着向非晚,勾着向非晚的脖子,一起出境,“你听我说,救她的过程,你回来我慢慢跟你说,她需要手术,需要你签字。”
向秋水仍然躁动中,镜头晃得厉害,哭声时不时传来,偶尔还会夹杂着喃喃自语,念叨着不可能,这是梦……然后突然惨叫:“不是梦,呜呜,不是梦,我咬了自己,好疼,啊啊啊啊啊!”
叶桑榆爱怜地摸摸一脸无辜的向非晚,叹气道:“别怕,她是太震惊了,也太兴奋了,我完全能理解她,我也是这样的心情。”
半小时后,向秋水稍微冷静了,表示会立刻买票。
“她现在不能说话,不是跟你见外,不要多想。”叶桑榆才有机会插进一句话,向秋水呜呜地哭,哽咽道:“我怎么会挑理?她可是我姐,我活生生的姐啊,我真得好像在做梦。”
向秋水很快飞回国,姐妹两见面,向非晚尽量表情温和点,但还是笑不出来。
重逢之后,向非晚似乎也忘记如何笑了,不过这都不影响亲情,向秋水扑到她怀里,嗷嗷痛哭。
向非晚对怀里的人,有着莫名的熟悉感,眼圈也泛红。
向秋水语无伦次地跟向非晚表达,她的情绪为何如此错乱,她用了一个词。
“死而复生”,向秋水对于突然出现的姐姐,不亚于惊闻死而复生的震惊,巨大的欣喜淹没她,以至于她一路颠簸回来,仍然觉得不真实。
惊喜过后,长久积压的暗黑情绪反噬,向秋水躲进洗手间,失声痛哭。
半夏拿着纸巾在门口等她,等她哭累了,把她扶到旁边坐下,给她擦眼泪。
“谢谢姐姐。”向秋水的一句道谢,让连日来在半夏脑海里晃荡的冬青瞬间高清逼真起来。
半夏不愿承认,但现实却是她总是在思念冬青,会不切合实际地想,如果冬青也能和向总一样突然出现,那该有多好。
向非晚推进手术室那天,所有人都陪着她。
她的目光只落在叶桑榆身上,叶桑榆握住她伸过来的手,仿佛回到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她依旧说了相似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醒了,你会第一时间看见我。”
阻隔命运的铁门被关上,叶桑榆的心悬起来。
她这次哪都没去,坐在长凳上,闭着眼睛,为向非晚祈祷。
手术时间,比预想的要长,中间陆续有几名医生进去,头发鬓角白花花,看得叶桑榆心惊胆战。
向秋水紧张地恶心呕吐,惹得叶桑榆也跟着干呕。
“你们去外边透透气。”林映棠劝说也没用,两人跟门神似的,动也不动。
一直到下午4点,手术室的门开了,整整7个小时过去了。
所有人堵在门口,出来的却是之前进去的那批医生,看得出他们很累,额头满是汗。
叶桑榆提着一口气问:“医生,不好意思,我问下,手术顺利吗?向、就是,那个叶东隅,她怎么样了?”
医生回头看了一眼,哑着嗓子说:“顺利,在缝合,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