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和木蓝申请做第一小组,直升飞机上的生命探测仪用来定位她们,万一有危险出现,可以第一时间救援。
“那我只能在飞机上坐着吗?”叶桑榆不太情愿。
“等我们累了,就换你和映棠。”半夏回头问林映棠,“你觉得行么?”
林映棠没意见,叶桑榆只能同意。
按照海岛面积,全部走完至少半个月,而期间会有一次台风登陆的极端天气。
“所以,我们尽快吧。”叶桑榆临走前,让随行保镖,开始为之后的台风到来做准备。
半夏背着设备,木蓝拿着枪,两人潜入森林,慢慢走向深处。
直升飞机上方盘旋,随时留意半夏和木蓝,提防野兽的身影。
雨林深处,太阳晒不进来,但空气似乎也不怎么流通,又潮又闷。
野兽不见踪影,但不知名的昆虫多得离谱,个头比拳头还大,叮一口肿得大包也吓人。
“这大红包。”木蓝骂了句脏话,“我痒死了,你等我挠挠。”她边挠边从旁边揪叶子揣兜里。
半夏从包里掏出药膏,帮着抹上,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
“这里湿涝涝的,”木蓝蹬蹬腿,甩鞋底厚重的泥土,“太讨厌这种天气了。”
泥点子乱飞,半夏歪头闪躲:“你甩我脸上了。”
木蓝嗤嗤笑:“你也可以甩。”
起初低声说话的人,到后面渐渐热得不想开口了。
豆大的汗珠如雨般,两人不得不喝水补充水分,半夏尿急,由木蓝继续拿着设备等在旁边。
飞机上的叶桑榆,等待的心很焦灼,林映棠轻抚她的后背,低声说:“别急,慢慢来。”
已然等了两年多了,不差这段时间了。
下面的人越走越慢,距离出发已经过去4个小时,林映棠打电话问用不用替,半夏喘着气说:“再等等。”
午后丛林里更闷热,两人头晕脑胀地站在树旁歇口气。
叶桑榆提出换她们,直升机上的梯子降下来,她们下来,另外两人上去。
叶桑榆让她们回到飞机上,喝藿香正气水,防止中暑。
不走不知道,谁走谁累。
叶桑榆跟在林映棠身后,警惕随时可能冲过来的野兽。
“三点钟方向。”半夏突然出声,“有一窝绿色的动物,你们从旁边绕一下。”
一窝……叶桑榆大概也猜到了,绿树蟒,没毒,但她对软体动物,尤其是蛇虫一类,看见图片都会起鸡皮疙瘩。
随着她们的深入,藏在雨林深处的动物越来越多。
她们不仅要小心有毒的植物,更要小心动作迅猛的野生动物,比如说豹子。
直升飞机提前锁定距离他们1000米有一只正在捕食的豹子,而且正朝着她们的方向去,按理说白天豹子主要休息,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饿太久,大白天捕猎。
两人不得不爬上树,一动不动,屏着呼吸等豹子窜过去再下来继续往前走。
前方很快出现一条河,岸边泥泞,叶桑榆站在河边的石头上,洗了把脸,燥热丝毫未散。
轮到林映棠,半夏又发来指令,让她们远离河边,有十几条鳄鱼正在靠近她们。
最终是通过直升飞机上的梯子,将两人带到河对岸。
如此一折腾,到了天黑,几人搭乘直升机回去。
不过一天时间,几个人的身上,多了被叮咬过的痕迹,手臂、腿上和脚上,都是细小的伤口。
药膏,药水,该消毒就消毒,该处理的处理。
木蓝手臂被咬的大包,抹药短暂止痒后,包还硬邦邦的不消肿,时不时冒出透明的水。
“这有毒,你们都离我远点。”木蓝决定用刀子隔开放出毒水,但这次随行却没有带麻药,叶桑榆希望她回去处理,“我就是抗药性特别强的人,直接割刀子真的很疼。”
她脸色涨红,不知是疼的,还是热的,笑道:“放心,比这个疼的,我都受过。”
木蓝扭身,让叶桑榆从她兜里取出叶子,这是她之前被咬时采摘的。
“帮我捣碎,等我挤完毒水,帮我敷在伤口。”木蓝安排好,咬着一块毛巾,在红包上切割十字花,流淌出来是脓水混合着血。
她疼得皱着眉,林映棠带上手套帮忙挤干净,又用酒精消毒,疼得人汗珠子往下滚,人也哆嗦着靠在墙上,咬着毛巾,脑袋咣咣撞墙。
叶桑榆手心垫在她后脑勺,撞得手心都麻了。
一番折腾,将捣碎的绿叶敷在伤口,包扎好,人也软趴趴地没动静了。
夜深了,保镖们在外守着,其他人累得睡着,叶桑榆却难以入睡。
她们佩戴设备,吃喝充足,不过是深入森林一天,就已经全员受伤。
那向非晚呢?一个身负重伤,被冲到岸边,为了生存,她付出多少辛苦……叶桑榆想得鼻尖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去旁边小房间,开灯,查看上岛以来探测仪里全部的影像。
前几天是在飞机上,今天是手持式的探测仪,她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发现了一些“异样”的情况。
她们今天撞见的那只豹子,在前两天的检测里也出现过。
豹子的路线是一致的,但按照生理习性来说,豹子一般不会固定住在某个地方。
叶桑榆眉头紧锁,天亮时,她让半夏陪木蓝回京州。
木蓝一眼没怎么睡好,面容憔悴,伤口终于开始消肿,但医疗条件太差,不利于恢复。
“让你回去是顺带着。”叶桑榆给半夏安排任务,采购一批适合在热带雨林安装的监控,“咱们走过的位置,尽量不走第二次,让监控代替我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