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桑榆不小心打翻了烤鸡,手刚进鸡肚子,视线一抬,桌底下居然也有摄像头。
靠!
叶桑榆最后吃的鸡肉,大咬一口,连同那张用薄膜包裹的纸吃进嘴里。
她跑去洗手间才从嘴里拿出来,里面写的字长了些:桑榆,不得已告诉你真相,我和我父亲都是警方的卧底,这条线埋了多少年,不能毁在我手里,拜托你离开,我要配合警方一网打尽所有的毒贩和毒品,求你,离开吧。
叶桑榆看完的纸条,用水弄湿,一点点碎成纸屑丢进马桶冲走了。
她们下午又坐到一起打牌,叶桑榆算是半挑明的状态问她:“你都不担心有生命危险吗?”
要说不担心,那肯定是骗人,涉及毒品,都是拿命磕的亡命之徒。
向非晚只能如实说:“按理说是有一些的,但是我会小心。”
“人家X先生都见不你,你还在妄想什么?”叶桑榆的话翻译过来是,人家都不见你,你怎么一网打尽?
“他不见我,我就去找Y先生咯,”向非晚语气轻快,“反正跟谁干都是干,Y先生听说也不错。”
言外之意,抓不到X,但至少能先锁定一个Y。
“而且他们两个好像不太合。”向非晚慢悠悠道,“Y先生也看不上X先生。”
另外一层意思:他们不和睦,只要抓到一个,另外一个极有可能供出对方来。
“万一人家Y先生就奔着杀你呢?”叶桑榆心里骂她,就知道破任务,连自己的命都不考虑,“你可是X先生身边的人,人家凭什么信任你?”
“噢,”向非晚眨眨眼,纯良无辜道,“那是你不知道,Y先生一直有给我抛出橄榄枝,是我个人更青睐X先生,所以才想见见他,跟他一起干呢。”
“我不管那个,我就问你,人家要杀你,你怎么办?”
“我没那么容易被杀。”向非晚淡声道,“我是有备而来,他们君子我也君子,他们小人,那就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叶桑榆咬牙,锋利的小眼神快把向非晚给剁了。
向非晚连忙说用词不当:“就让他们一同陪葬。”
“陪葬。”
向非晚丢了两张牌,改口道:“谁让我死,我就先取谁狗命!”
叶桑榆可以确定了,向非晚没想着活着,或许也知道希望渺茫。
她丢了牌,没心思玩了,傍晚时李管家过来了,表示X先生考虑见她一面,前提是她能让向非晚听话。
“让她听话还不简单?”叶桑榆回身道,“你们把给她的那种药剂,也给我一份,我要拿一个人试验,确定没问题的。”
“你的意思是……”李管家有点难以置信。
“大活人不好摆弄,那就先让她睡一觉,我的人把她接走,我见了X先生就去送货。”叶桑榆干脆程度,让李管家不解,向非晚死活都不肯,她如此爽快答应。
针剂,与向非晚持有的是一致的。
李管家的意思,向非晚已经尝试过,没必要再拿一个人做实验。
“我要试。”叶桑榆拿起针,麻利地吸上一瓶药,李管家无奈道:“那我给他提前服用解药总行吧,要不然他至少12个小时才能醒。”
“服用解药之后呢?”
“看个人体质,他们的话,半小时到1小时就能醒了。”
叶桑榆点头,伸手要手机:“你盯着我,我来打电话。”
“我的意思,我们送向非晚上岸就行。”李管家拿着她的手机,不太想给她。
叶桑榆默默望着他,眸光黝黑深邃,看得人颇有压力。
“你人都在岛上,这点信任都没有,后面要怎么相信你会去送货?”李管家拖延,叶桑榆深吸口气,语重心长道:“跟我谈信任是吧?谈信任那就先看看你们自己怎么做的?我说我会关机,不会和外界联系,你们非法没收我的手机,那我去送货,你们扣下向非晚,我找谁?”
李管家交出手机前提醒她,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叶桑榆笑意淡去,眸光凌冽,回以警告:“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们。”
叶桑榆终于拿到手机,打给林映棠,让她连夜过来接人。
林映棠回信息给她:你真的是吓死我了。
叶桑榆:抱歉,请你务必要带足够信任,且足够的优秀人过来。
夜幕降临,伴随台风的极端天气,天黑压压的,风呼呼作响,仿佛要把她吹飞起来。
她等到被注射的人醒来,检查无误后,她等着林映棠的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林映棠里普列斯海岛越来越近,她带着针剂,去找向非晚。
具体如何操作,她已经提前了解过,只要她能接近向非晚,就一定可以成功。
叶桑榆敲门,与向非晚对视一眼,便低下头。
其实她心有愧疚,她还想好好恋爱的,但生命面前,她宁愿舍弃自己的。
向非晚淡淡地望着她,问:“这个时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还不休息?”
她垂着头进来,故作轻快道:“想你了,不行么?”
门被风吹得大敞四开,向非晚双手拉着门把,呼呼的风吹得她头套都要掉了。
她听见叶桑榆在身后说:“向非晚,你知道我爱你的吧?”
向非晚猛地关上门,回头问:“你说什么?”
其实她听清了,刚才世界喧闹,也听得见我爱你三个字。
叶桑榆双手背在身手,笑得放肆又张扬,大大方方地说:“我说,我爱你,向非晚。”
向非晚眸光闪了闪,认真道:“我也爱你。”
“能我给倒杯喝的么?”叶桑榆咳嗽两声,“我有点渴。”